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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金玦焱抓住她的腕子,露出她手上血泡的一幕躍然眼前。
即便知道他是在為溫香不平,可是莫名其妙的,她覺得他當也是想關心她,否則她將傷口藏得好好的,他怎麼會發現?
還有在宮宴上的阻攔,在御花園的搭救……
還有他點了她的穴,檢視她臂上的傷勢……
手不自覺的撫上左臂。
是不是鳥之將亡,其鳴也哀?否則她怎麼會如此心平氣和的想起他,想起與他之間的過往,還會有那麼一些些的感動?
否則,她怎麼會聽到他在喚她的名字?
這當真是做夢了!
可笑,難道她真的渴望那個人的關心?就算真的關心,又同她有什麼關係?
她,本來就不是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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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是要去福瑞堂請安的。
阮玉打扮停當,由穗紅服侍著出門。
穗紅只覺自己升了大丫頭,是前所未有的順利,而且春分等前輩也沒有給她難看,於是心裡滿是燃燒的三把火,一心想要報效主子,服侍起來格外賣力。
“奶奶慢點……”
“奶奶,前面是臺階……”
“奶奶小心著些……”
阮玉只覺又來了個唐僧。
正頭痛著,烈焰居的院門也開了。
金玦焱出了門。低調打扮,小媳婦一般殷勤而溫順的璧兒跟在後面,一路柔聲囑咐著,還幫金玦焱扯了扯衣角。
這一幕落在阮玉眼中,不知為何是如此刺目。
金玦焱習慣的扭過頭,恰見阮玉,頓時有些尷尬。
璧兒還在溫柔的替他整理衣領,那模樣,活脫是……
他急忙拉開璧兒的手。
然而在阮玉看來,就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肌膚之親。
璧兒也見了阮玉,恭順的屈了屈膝:“四奶奶……”
動作與表情均無可挑剔,若不是經過改造而悔改了,就是經過歷練而升級了。
金玦焱想要迎上前,不知為何站立不動,只能看阮玉走來,衝他福了一禮:“四爺早啊。”
“早。”
他點頭,忽然發現,阮玉似是有什麼不同了,可一時又找不出是哪裡不同。
阮玉已經自顧自的走了,他急忙跟上,身後傳來璧兒的軟語:“四爺,早些回來……”
這句話,實在太過曖昧。
金玦焱回了頭,璧兒福身斂眉,一副柔順模樣。
而僅是這回頭的一瞬,阮玉已經走到前面去了。
他疾趕兩步:“其實璧兒,那個,我……”
他也不知為何要跟她解釋這個。
昨天晚上,他推開門,就見璧兒站在外面。
衣衫襤褸,形銷骨立,乍一打眼,簡直鬼一般。
他嚇了一跳,待認出她來,心裡頓時不是滋味。
不論如何,璧兒總歸是自小在他身邊伺候的丫頭,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的,那種感情,竟是勝過玦琳。因為玦琳畢竟有爹孃疼愛,可是璧兒……
他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她低低的哭著,聽到點動靜就一個哆嗦,驚惶四顧。
他知道,那些看管婆子都是厲害的,璧兒定沒少在她們手下吃苦頭。她雖是丫頭,然而一直當姑娘似的嬌生慣養,心氣又高,如何受得了?
璧兒不斷的重複“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還一個勁的唸叨“四奶奶”。
問她什麼也不說,只是搖頭,神智好像都不大清醒了。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千依過來了,很委屈的說立冬回主屋了。
璧兒便大喊一聲,暈了過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在跟前候著了,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讓他什麼也說不出,然後就……
他這邊正自糾結,阮玉則跟那個新提拔的他叫不出名字的丫頭欣賞春光,還指點著哪一樹的花開得好看。
“阮玉……”
阮玉又笑了兩聲,走了兩步,方好像聽到他的聲音。
回了頭,滿臉粲然:“四爺叫我?”
金玦焱遲疑。
阮玉眨眨眼,又笑:“方才四爺好像要說什麼事……”
金玦焱頓時一點說的念頭都沒有了。
阮玉目光一閃:“是關於璧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