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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府中上下談論的都是這事。
有驚奇的,有嘲笑的,也有不以為然的,且看這一路上他黑著的臉,就知有多惱火。
果真是個愛面子的人呢。
可既然做下了,為何不敢承認?這讓夏至情何以堪。
她看看新新端上來的描金琺琅的小盅,真想拿起來喝了算了。
可是金玦焱那一砸,方才這一停頓,她忽然覺得,這似乎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金玦焱不樂意,她如何代他決定?弄不好,還要以為她要硬塞人給他?人家八成就是覺得對不起溫香姑娘才這麼不顧一切呢。
再說,還不知如花是怎麼想的,萬一……
此際,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點小小私心。
她只是將目光從茶盅上收回來,睇向夏至:“不過是一盞茶,也未必要在這裡敬……”
的確,這是四房私下裡的事,盧氏擺到面上,無非是想讓阮玉難堪罷了。
阮玉也夠滑頭,如此一說,好像是認了夏至的身份,堵了眾人的嘴,可是回到院裡,誰知那茶是接還是沒接呢?
然而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因為此刻若非要繼續,實在是太沒眼色。
春分很高興,衝夏至冷笑。
夏至噙了淚,恭恭敬敬的給阮玉磕了個頭。
一時間都有些無趣,停了一會,盧氏便讓人散了。
鍾憶柳殷勤的送阮玉到門口,說了許多動聽的話,令春分大感驚奇。
阮玉道笑了笑:“她不過是覺得跟我交好會比較容易達到目的吧。”
春分想了想,覺得主子說得很對。斜眸跟在身後臉色較來時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夏至,忽然想勸主子就遂了表小姐的意吧,好給這種背主的賤人再加點滋味。
但是她忍下了,覷四周無人,扶著阮玉加快了腳步,又瞅了瞅失魂落魄的夏至,低聲道:“姑娘,有件事奴婢早就想說了,只是這兩日事趕事給耽誤了。”
躊躇片刻:“姑娘最近視察莊子,姑爺偏要跟著,前兒個姑爺又找了鋪子的管事說話,好像是對姑娘的嫁妝……”
阮玉懷疑的睇向她,她連忙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夏至成了那邊的人,誰知道這其中是怎麼回事?”
嗯,那件事,她還是不要同姑娘講了。
“屋裡這麼多人,怎麼偏偏就是她……姑爺怕是早就看出夏至對他有意了吧?所以……再說,這事怎麼就做得這麼順當?咱們怎麼一點都沒覺察?”
是了,阮玉也奇怪,臨窗大炕跟裡屋只一廳之隔,她怎麼什麼也沒有聽到?
不過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嗎?
她繼續向前,順便欣賞夏日美景。
“姑娘,夏至可是清楚咱們這邊的。今天姑爺給她撂了臉子,依她的心思還不得趕緊巴結著?可是拿什麼巴結?姑娘,咱們可要提早……”
“春分……”
阮玉忽然打斷她的話,隨手摘了支月季,可是上面的刺將她的手直接扎出了血。
春分驚呼一聲,趕緊拿帕子包紮。
阮玉卻渾不在意,只將殷虹的月季簪到她的髮間,歪頭一笑:“新娘子真漂亮!”
春分一怔。
阮玉又笑:“霜降她們已經幫你把嫁妝繡得差不多了,回頭穿上給我瞧瞧,讓咱們看看新娘子有多好看!”
拍了拍她的臉:“如果你願意,就讓她們都穿上試試。你們出嫁的時候,我怕是無法觀禮了……”
“姑娘……”春分鼻子一酸。
阮玉抿唇一笑,轉身走了。
春分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方才的話很不尋常,至於古怪在哪裡,又一時說不出。
她站了一會,結果夏至遊魂似的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頓時臉一沉,噔噔噔的趕上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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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府之間的下人要麼趁外出採買的時候有過聯絡,要麼就是得了個節日聚會或陪主子赴宴嘮上兩句,再不就是京城大雖大,可是彼此之間都沾點親帶點故,下人之間也不例外,所以金玦焱納妾一事很快就傳出去了。
龐維德跟蔣佑祺前來道喜,進門卻見了金玦焱坐著圈椅,腿斜架在書桌上,一臉灰敗的對著長草的泥人出神。
倆人交換下眼色,嚷著要見新人。
龐維德還說:“還以為你是將璧兒收了房,結果卻是嫂子的丫頭。想來這相府出來的人果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