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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一切是怎樣結束的,當阮玉感到有涼風靜靜吹在臉上,聽到有人輕聲喚她:“小玉……”
她才緩緩看清面前的人,看到他對自己笑,然後俯過臉,在她微腫的唇上啄了下,再將她收進懷裡摟緊,下頜枕著她的肩,身子微震,就連聲音都帶著顫音:“小玉……”
她的睫毛顫了顫,不知這會該做如何反應。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方才她又好像昏厥了,他這是……在對她表白嗎?是一時衝動還是酒後亂性亦或是……情之所至?
阮玉這工夫可以思考了,因為思考,心裡就像繃了弦,時松時緊。
萬一是頭兩樣,她該怎麼辦?
如若是後一樣,她該怎麼辦?
在這種情況下該說點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太介懷?
可是這句好像不是用在這裡的,畢竟她跟他……呃,還沒有太過深入的發展。而且她分明沒有這麼灑脫。
她當算是保守的人吧,對於感情,她認為倆人不論怎樣難分難捨,若是不領證,就不是正式的夫妻。所以在此之前,金玦焱無論怎樣明示暗示,她都覺得差了那麼一層層。而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使得她的心好像落定似的,徹底的貼在了他身上,萬一……她該怎麼辦?
金玦焱一個人柔情蜜意了一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鬆開,低頭……
阮玉手裡掐著個酒罈子,自始至終就那麼掐著,他說怎麼總好像有個東西硬邦邦的隔在倆人中間呢。
此刻,她纖細的手指就像是浮雕在罈子上的花紋,指尖就是蘭花瓣,雪白柔嫩,精緻得透明。
大掌輕輕覆在她的手上,感覺那份冰涼與戰慄,心裡就好像三月的牛毛細雨落了滿湖,細細碎碎,密密綿綿。
拿掌心溫暖著她的小手,過了半晌,方猶猶豫豫的問了句:“剛剛……嚇到你了?”
其實今天,他就是準備要跟她表白的。
他與她之間隔了層窗紙,雖然知道彼此就站在對面,但總是朦朦朧朧,讓人很不舒服。
然而這層紙該怎樣捅破?他自打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心意的那天起就開始琢磨,可始終沒想出個道道。
事實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在心裡翻滾了無數個來回,就是說不出口。
或者有些時候,他已經鼓起勇氣了,卻偏偏在出口的剎那被人打斷了,比如丁嬤嬤,以至於他成了驚弓之鳥,再有打算時,總是自己先失了底氣。
對於人家是順理成章的事怎麼到了他這就這麼曲折?
她是他的妻子,沒錯,大家都這麼認為的,他也這麼認定的,只是她,她似乎在等著自己證明一下。
於是他今天把她擄到這來。
這裡很好,荒無人煙,不怕人打擾,他可以心平氣和毫不狼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又帶了酒。
雖然他自認不是膽小鬼,但是酒壯英雄膽,萬一出點什麼岔子打亂他的計劃呢?
再給她也灌一罈,趁她迷迷糊糊的,自己就更好發揮了。
而且萬一她惱了……既然醉了,也好糊弄。
他自認準備充足,可也果真出了萬一。
大約是因為有心事,今天的酒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心虛,自己以前的種種惡狀一一浮出。只恨他本沒那麼可惡,可是為什麼所有的有心或是無意都被她瞧了個正著?
於是那句話就愈發說不出口,再後來已經是沮喪了。
雖然她如今跟他很是和睦,可是那層始終隔膜著的窗戶紙,是不是就是她對他過往的埋怨,對他的懲罰?他只恨,當初怎麼就那麼混蛋?之後又屢屢傷害她,只為了他的面子,若是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山谷本是空曠,夜空高遠,可是他卻覺得那兩抹靜止的淡雲彷彿變成了厚重的棉被,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他萬分難過,表白最終成了懺悔。
“阮玉,如果我們成親那日,沒有鬧得那麼厲害,我沒有得罪過你。更或者,我們就是順順利利的成親了,你說,現在會怎樣?”
他不敢看她,只等著她的答案。
他不知她會怎樣痛恨,他看出她醉了,若是她大怒起來打他罵他或者是冷冰冰的對他,他都認了,反正她是他的,他今後努力讓她看到他的好,總有一天會讓她回心轉意的。就像他特意備了這麼小的一塊氈子,她只能坐在他身邊,還能逃到哪去?
他不斷的為自己建立信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