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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要破口大罵了。
而派去的婆子就在這會回來了,說四奶奶著實病得不輕,人都開始說胡話了。
李氏這才放了春分對牌,卻仍舊丟了幾句風涼話。
春分現在沒工夫跟她計較,急請了大夫,開了藥,強給阮玉灌下去。
屋裡正忙著,金玦焱來了。
沒人理他,他也不惱,只興沖沖的往裡屋走。
春分端著藥出來,一見了他,立即豎起眉毛:“四爺是打哪來啊?”
金玦焱一聽這語氣不善,再一打量,目光落在藥碗上:“病了?”
春分冷冷一笑:“託四爺的洪福,昨兒個把我們姑娘領出去走一圈,回來就病了。”
金玦焱眉一緊,往裡便走。
“四爺還是別去了,我們姑娘可算睡實了些。”
金玦焱腳步一頓,依舊撩了碧玉珠簾子。
春分在外面嘟囔:“什麼時候出去不好?偏得七月十四……”
本打算轉身離去,又忍不住回了頭:“需要的時候不見人影,這會出來有什麼用?”
早上時若是他在家,李氏也不至猖狂到那種地步,姑娘也不至受這份窩囊氣。
金玦焱自是聽得清楚,不覺攥緊了拳。
坐在阮玉床邊,看她頭上敷著溼巾子,眼睛緊閉,臉色如紙,就連嘴唇也失了往日的紅潤,眉心不由自主的揪起來。
春分冷著臉進來,但見他表情嚴肅,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阮玉,心情稍稍好過了些。
不過依舊沒有笑模樣,只絞了毛巾,要為阮玉更換。
“我來。”
他接過毛巾,又輕輕揭下阮玉額上的巾子。
僅是這一動,阮玉醒了。
待看清他,又閉上眼睛:“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
“我記得你日前說,今天賽珍園有一場賽寶會,是來自各地的藏家展示他們的寶物……”
那日,他興致勃勃的跟她提起,還說要帶她一起去。
“你不在,我一個人也沒意思。”
他彷彿在自言自語,轉而意識這種話不適合當著外人的面來講,頓時提高了嗓音:“我已去過了,沒什麼好東西,特意來告訴你一聲,省得你惦著。”
姑娘怎麼會惦著那種東西?
春分腹誹。
再說,既是“告訴一聲”,怎麼還不走?
春分偷瞄了瞄金玦焱,又飛快的垂了眸。
姑爺如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是,她是不是有些多餘呢?
“姑娘快別說話了,小心勞神,奴婢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屈了屈膝,快步離去。
金玦焱斜睨著她,轉眸睇向阮玉:“你這屋裡的丫頭得歸置歸置了,教了她多少遍,怎麼還管你叫‘姑娘’?”
阮玉若是此際再不明白他的心意,可就真是太過虛偽了。
可是她不知他這心意到底有幾分,亦或是因為倆人在一起做了幾件事而生出了情誼還是對她有一些好奇?因為她所做的一些事,其實再普通不過,然而放在這個時空,對於女子而言,便有些出格了,也便難免會引起他的注意。
而這種注意,又能維持多久呢?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再說,他們又怎麼會在一起呢?
閉著眼,無聲嘆氣:“你還是去吧。這種機會不容易,而且你也說了,這回來的人是最多的,規模是最大的,日後還不知能不能……”
“你是不是嫌我煩吶?”金玦焱語氣幽怨。
聲音一頓,阮玉緩緩睜開眼。
其實她完全可以藉機發難,打消他的念頭,可是……
在這種時候,或者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習慣了,或者是希望有這個人的陪伴。不管是鬥嘴也好,賭氣也好,還是能好好的在一處說說話,她都覺得很開心。
但是也很危險。
她一向是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而且將來,她也會力爭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這般的依賴與渴望,完全不利於她的成長。
可是她今天病了,她就不能軟弱些嗎?
她給自己找了個藉口,然後閉上眼睛:“可是你能做什麼?”
“你想我做什麼?”金玦焱語氣急切。
“我,我想聽笛子。”阮玉說完,抿緊唇。
她是記起了那幅畫,溫香在前方彈琴,他在身後吹笛子,倆人一坐一立,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