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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急忙解釋:“天這麼熱,車裡的冰盆又快用沒了,奴婢擔心姑娘中暑。”
阮玉笑了笑:“那你便買些過來。”
春分高興的應了一聲,下了車。
阮玉靠著車壁,想著就在不久前,她跟金玦焱去老紀頭的鋪子喝酸梅湯……
“姑娘,姑娘……”春分敲著車窗。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捲起竹簾。
“不是……”
集市上人來人往,喧鬧異常,根本就不會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可是春分依舊壓低了嗓門,還往一邊瞅了瞅:“我瞧見姑爺在那邊……”
金玦焱?
阮玉立即探頭望向那邊,但見一襲靚藍色淞江三梭布直裰的金玦焱立在一堆瓶瓶罐罐間,正跟人說著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急切,阮玉收回目光,放下簾子:“許是姑爺又相中了什麼寶貝……”
“不是,”春分搖頭,繼續壓低聲音:“姑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阮玉順著竹簾縫隙望過去,果見金玦焱面色不善,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當是又在鑑定什麼寶物吧,有些爭執在所難免……”
阮玉記得那回在賽珍園,金玦焱與人爭論時,也是這樣一副急赤白臉的模樣。
“別多事了,上車吧……”阮玉收回目光。
春分也忘了自己下車是要幹什麼,再往那邊瞧了一眼,便上了車。
馬車開始啟動了。
可是這時,也不知是打車窗吹來一陣風,還是阮玉的“超能力”又靈光了,那邊的爭論穿過重重熙攘,清清楚楚的落到她耳邊。
“……元人重九惡七,不會有七層的瓷器,可你這個罐子是七層的……”
“這位兄弟,你憑什麼說我這罐子不是元時的寶物,你看這圖樣,這牡丹……這是正兒八經的元青花。我說這位客官,您可不要聽他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元世祖忽必烈寬容刑罰,若罰十鞭,則‘天饒他一下,地饒他一下,我饒他一下’,所以元人認為‘七’不吉利,根本就不可能造出含‘七’的物件,就算無法避免這個數字,‘七’的彎亦會向左拐。你看你這個,這分明就是今人的寫法……”
“這位兄弟,古人云,盡信書不如無書。你還是帶著你那點學問一邊玩去,別耽誤我做生意,也別耽誤客官買寶貝……”
“若只言有買有賣,那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一個贗品……不,連贗品都不是,卻要賣出個真品的價錢。你是欺負他是外地人麼?”
“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攤主生氣了。
動靜太大,已經引來不少圍觀者,衝著場中的三人指指點點。
金玦焱誰也不看,只拉過直搓手的買主:“這位老先生,您可得看好了。這所謂的元時的罐子,如今它有七層,可是它總共這麼大點,你說它有什麼用?東西造出來是要用的。您再看上面的龍……這種規制的圖案必不能放在小的物件上,這一定是假的!”
“誒,我說你這人是哪來的?成心不讓人做生意是不?我賣的是真貨你偏說是假貨,你到底想幹什麼?合著把我擠兌走了你好佔地賣假貨是不?”
攤主向著周圍一拱手:“鄉親們,咱們做點生意不容易。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如今老母病了,缺錢抓藥,已經把能賣的都賣了,連過冬的棉被都當了,可是不管用啊。我是狠了老大的心才把這祖傳之物拿出來賣,可他偏說我這是假的。他趕走一個客人不要緊,若是傳揚出去,哪個還敢買我的東西?這不是要我老母的命嗎?這不是要絕了我們一家人的活路嗎?嗚嗚嗚……”
“說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唉,這一家子悽慘啊……”
“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可不是?人家買賣做得好好的,他偏出來插一槓子,我都瞧了半天了,他可不像個好人!”
“依我看,怕是他自己瞧中了這物件,怕人家買,自己又不想多花銀子,所以弄了這一出。缺德啊……”
“缺德!”
“真缺德!”
“也不知是哪家的禍害……”
“啊,我認識他,金玉滿堂的四爺……”
“啊,金家老四?”
“原來他就是金四,怪不得……”
“誒,我聽說他可是蒐羅了不少值錢的玩意,莫不是都這麼騙來的吧?”
金玦焱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