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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又要怒。秦道韞自然想得開,金玦淼可是金家的頂樑柱啊,她哪用得著像自己這樣發愁?再說,兒女都不是親生的,她也只需做個樣子就好了,而金玦淼一向也不為難她。
思及金玦淼,不由聯想到李氏,又開始琢磨怎麼把倆人的事捅出去,讓李氏身敗名裂,看她還怎麼好意思抓著中饋不放。到時,怕是休妻都是輕的。
金玦鑫哪知姜氏這番心思?兀自說道:“四弟妹也不錯,只不過我看今天的樣子……”
他亦覺出金玦焱跟阮玉之間的詭異,卻說不出個道道來。
姜氏又想,若是阮玉能夠執掌中饋,自己的日子當是會好過許多。
一時竟生起助她一臂之力的念頭。
可是阮玉要掌中饋,前提是她得跟金玦焱夫妻恩愛,否則盧氏怎麼會把家業交給一個外心人?
只是金玦焱今天也說了……哪個要跟她恩愛?
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她嘆了口氣,感到金玦鑫今日不同尋常的溫存,心思又動了動,然而繃著臉,做出受氣的樣子:“我也不要跟她們比,若是咱們分門單過,我自是不會操這份心!”
話音方落,她便氣鼓鼓的瞅著牆角,餘光卻溜著金玦鑫。
見他不似往日那般一聽分家這茬就惱怒,讓她“想也別想”,而是神色複雜的盯著她。
良久,方嘆了口氣,放開她:“睡吧。”
金玦鑫躺到了一邊,再不說話。
她倒激動起來。
如此,金玦鑫是不是也動了這個心思?
但她不敢再問,只是躺下,將錦被拉到下頜,眸子盯著頭頂的綠色底藍色方格子承塵,閃著興奮的光。
只要金玦鑫不反對……
不過在走之前,她一定要狠狠整一頓李氏。
不過若是此番中饋沒有回到李氏手裡……
盧氏至今未提,自己也正好裝傻充愣。再說,二奶奶遠途勞頓,又剛剛操辦完喪事,正累著呢,又怎能不讓人家好好歇歇?
她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終於放寬心的睡著了。
夢裡,李氏正趴在她腳邊向她求饒,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身後的金玦鑫卻是一夜未眠,翻來覆去,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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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的還有金玦焱。
他先是在床上躺著,然後又下地溜達,也搞不清為什麼事而心煩意亂,眼前不斷浮現他收手放話時阮玉漸白的臉色,低垂的雙眸,微彎的唇角,可是那笑意……冷冷的,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他。
他做錯了嗎?
他本來就不可能跟她……
他不過是強調了個事實,以前比這更重的話都說過,可是為什麼現在,他惴惴不安,他輾轉反側,只想去瞧瞧她是不是一樣深夜難眠?或者,只是想瞧瞧她在看到自己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怎麼,她的反應對他很重要嗎?這怎麼可能?她算什麼?可是……
他踱到窗前,一把拉開臧藍金絲的窗簾。
以往,他只是將窗簾挑開一小道縫隙偷偷的看,可眼下,一切一覽無餘。
主屋的房簷上,燈籠高掛,暖融的光於靜夜中亦顯得冰冷,而喜鵲登枝紋樣的視窗一片漆黑……
她竟然睡了!
她怎麼可以就這麼睡了?她……
金玦焱突然莫名的氣惱,只想衝過去砸門。
他還醒著,她怎麼能睡?她怎麼可以……無動於衷?
他忽然發現,如今有關她的一丁點小事都可以讓他動怒。
她初初過門時,倆人也總是吵,不過他都是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讓她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嫌棄,讓別人意識到他對這門親事的不滿。二人交鋒,她也屢屢惹得他大動肝火,可是那時的怒跟現在的怒不一樣。
那時的怒是窩火,是痛恨,是自己無法改變命運偏要娶一個不貞不潔不喜歡的女人在身邊的羞憤,現在的怒是失落,是懊惱,是想要達到一個他至今也不甚清楚的目的卻屢屢不得屢屢撞壁的憋悶。
而如今,他們不吵了,於是這種憋悶多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腦子裡全是她的影子,從初時的算計與勾心鬥角,到後來的懷疑與揣摩,再到現在的捉摸不定與匪夷所思,她就像那些穿過“托盤”扎入泥人腦袋裡的芝麻苗的根,不知不覺的,深深植入他的腦中。
根還會繼續生長,那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