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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三日,加上回門那一天,林清陪伴了秦雪容一段時間,可是接下來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簡直就是應接不暇,林清每天都要忙碌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去,說了秦雪容幾次讓她晚上自己一個人早點睡,不必再等,她卻固執地每次都要等林清回來。有幾次實在太晚了,秦雪容都歪在美人榻上睡著了,聽到林清回房的響動,又立馬驚醒,頗為疲憊。
林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看見秦雪容正在圓桌前寫寫畫畫,見林清進來了,莞爾一笑道:“夫君,你回來了,餓了嗎?我讓人在小廚房畏了點肉糜粥,還有兩盤爽口小菜,你要吃我就給你端過來。”
林清此時根本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輕輕說了一句:“不必了,夜深了,早些安置了吧。”
秦雪容從賬冊中抬頭,眉頭微微凝起,有些擔憂道:“夫君,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成親一晃就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來林清雖然很忙,但是秦雪容還是能感覺到林清的體貼、對她的尊重。在林家雖然沒有秦府的錦衣玉食,但是不用在婆母身邊立規矩,後院也沒有什麼糟心事,唯一小小的遺憾就是林清這段時間太過忙碌,但是來日方長,秦雪容也不急於這一時。
秦雪容原本就對林清觀察入微、生活小事上照顧地林清處處周到,如今一見林清這神色,就知道此時他的心情並不好。
其實秦雪容知道,最近的朝堂動盪的很,自從高首輔丁憂回鄉後,雲氏告訴她,她父親如今在吏部也是繁忙異常,官場上人員調動頻繁,吏部的人忙得是熱火朝天。所以林清的忙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此顯而易見的帶著低落情緒的林清,秦雪容卻是第一次見。
林清在圓桌對面坐下,手抵在額頭上,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嘆氣道:“無事,不必煩憂,只不過一些朝堂上的瑣事罷了。”
秦雪容走到林清背後,雙手繞到林清額頭處,開始從上到小幫他輕柔按摩頭部。秦雪容手指頭微微有些溫熱,力道又是正好,林清感覺到緊繃的腦神經隨著秦雪容輕緩的動作,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夫君,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出來,雖然妾身可能沒有什麼好意見,但是靜靜聆聽還是可以的。”秦雪容的聲音輕緩,循循善誘,原本林清只想將這種挫敗感自己慢慢消化,此時卻有了一絲傾訴的願望。
畢竟成功容易和人分享,而失敗可能只適合自己品嚐。
或許一個人孤軍奮戰太久了,從來沒有和人說過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在這樣的環境下,林清終於有了一吐為快的勇氣:“雪容,若是你極盡全力去做一件事,也有了成效,只是如今有人將你的成果挪作己用,你所做的一切都為敵人做了嫁衣,你會怎麼辦?”其實林清並沒有想要從秦雪容這邊得到答案,只是心中太為苦悶,他又沒有其他的發洩方式,此刻聞著秦雪容身上散發的馨香,又聽著她的溫聲細語,才傾訴了出來。
秦雪容雖然人不在朝堂,但是對自己夫君的政治理念和現在努力的方向是一清二楚的,聽林清這三言兩語,再聯絡到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高首輔回鄉丁憂、黃友仁坐上了首輔之位的事情,秦雪容心中已經能大致猜到一二,仔細想了一番,斟酌道:“夫君,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妾身身上,妾身想著,現在可能暫時不敵,但是來日方長,不急於計較這一城之得失。放眼滿朝上下,誰還能比夫君年紀更輕?磨他個幾年,再暗中集聚力量,到時候有了足夠的把握後,再將敵人一舉拿下!”
林清感覺腦海中有根弦被撥了一下,忽然回想到那日拜見高明遠時,高明遠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林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鋒芒太甚總會招人嫉恨。必要之時,還得韜光養晦,不可急於一時。”
難道當時高首輔走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而那句話,就是他對自己的點撥?若真是如此,高首輔的心思之深,他所看到的,還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林清其實並不是不知道其中道理,只是看到自己的心血被如此糟踐,難免就會心生怨憤。林清原本已經暗下決定,想要利用都察院的言官,參黃友仁幾本,按照永康帝如今對黃友仁的忌憚之心,雖然兩人現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各取所需,但是隻要一旦掀起一個角,林清就不信黃友仁的日子能過的舒服。
這不算上上之策,只能說可以擾敵,甚至等黃友仁反應過來後,可能還會反撲。可是人天生就有一種報復心理,既然你讓我的心血付諸東流,那麼我也不會讓你舒坦!
朝堂之上的各項爭鬥,也是因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