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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到最近的一撥人外,搬了個圓凳邊聽邊看。
“‘爾未看此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爾的心外。’花樹雖自開自落,卻並非與吾心無關,我以為這句話是說……”
“不,我不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你看這另一句,‘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豈有功夫說閒話,管閒事。’如果照你所說,豈不是要真的管閒事了。那什麼又是閒事呢,與幾無關的是閒事,可與國與民有關呢?”
“你們別忘了,還有一句,‘此心不動,隨機而動’。先要靜心,而後善惡立辨,是不是閒事不就通曉了。”
大家各說各的見解和道理,青辰聽了一會兒,忍不住從包袱中摸出冊子,就著膝頭記筆記。這時有個人湊過來道:“你好認真啊。”
青辰抬起頭,只見那人一身合貼常服,年輕的臉上落著一道陽光,很俊,年齡大約比她大一點。他的腕上繫了根繩子,繩上串著一隻狼牙,虎口上有刀劍磨出的繭。
她停了筆,道:“初次見面,我叫沈青辰。”
那人點點頭,“你新來的?沒見過你。入王門多久了?”
“……十多天。”
“那我算你師兄。”他說著,取了本冊子遞到她面前,“師兄記的給你看看?”
青辰不想遇到這麼熱情的人,心中高興,便點了點頭,結果接過冊子一看,“……”
那人抿嘴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送你了,我研究了好多天呢。你慢慢學吧,我先走了。”說罷,他便負起手出了門,直挺的背影看起來很是輕快。
那人在院中牽了馬後,在客棧門口回頭看了青辰一眼,片刻唇角一彎,露出一抹笑。
青辰看著他,又低下頭看了眼他的“筆記”,有點無語。這哪是什麼筆記,他就是畫了只大烏龜!
趙其然來了,見青辰對著手中的烏龜發呆,為她解釋道:“剛才跟你說話的那人叫藍嘆。永平衛的百戶,喜歡研究兵法陣法。你手裡這個,大約又是他研究的什麼奇形怪陣。他那人就是愛逗人玩。”
沈青辰聽了心中一震。
那個人竟是藍嘆。
史書中那個天才的將領,保家衛國的邊境大將、遼東總督,手握十萬大軍獲得功勳無數的龍虎將軍……
此刻的他,竟還是個不羈的俊秀青年。
青辰記得,王陽明除了是心學的創派人,還是個擅用兵法的軍事家,對待戰爭亦有著一套自己的哲學。所以王門中雖是以文人居多,卻也不乏一些武將。藍嘆就是因此而入了王門。
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她不由想象,方才他策馬遠去,黃沙彌漫間,他彷彿是金戈鐵馬地上了戰場……
片刻後,青辰微微出了一口氣,收回思緒,把烏龜圖收近了包袱,繼續聽他人的探討。
後面她陸續換著聽了幾撥人,宋越也一直沒有下來。青辰聽得認真,倒不覺時間流逝,屋外已是日頭一點點西斜。
她來到最後一撥沒聽過的人中間,只見有兩人正爭得厲害。他們爭的是一些非王門士子攻擊心學的言論,說心學充滿了權術和霸術,充斥著慾望而並不純粹,研究心學者,不過是想透過心學中的權術達成慾望罷了,而慾望在天理面前是低賤的,是該摒棄的。
正如朱子所言,應該“存天理、滅人慾”。
人群中有個年紀稍長者,見青辰聽得認真,又是副生面孔,便道:“你們先別爭了,咱們也聽聽新來之人有何見解。”說罷便轉向青辰道:“這位小哥,你叫什麼名字,可也願意說一說?”
青辰一愣,頭一次參加集會,她原本只是想聽聽的,根本沒想到要在這些人面前發言。可是爭辯的兩人已是停了下來,大家都翹首以盼地看著她。
“諸位前輩,晚輩叫沈青辰。”她定了定神,先介紹了自己。
“我以為,心學也許教會了很多人使用權術,但更重要的,是它教會了我們什麼時候不用權術。”
話音落,四座皆靜。
半晌邀她發言的那人才道:“你是何時加入此門的?”
“我是……半個月前。”
原來爭辯的其中一人不無震驚,“只有短短半月?竟能得出此言……”
在座眾人面面相覷,繼而不由一口一個“妙”字。
邀青辰發言的那人又問:“那你是由誰引入此門的?”
青辰看了看恰來到她身邊的趙其然,趙其然笑了一下,代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