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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吧,也好死了心。”
他躬身撈起腳邊的紗衣,遞到她面前卻是不看她,“快穿上吧。你不必這樣,這是在翰林。我不過也是隨口問問而已。”
沈青辰看著他,半晌取回自己的紗衣,低聲緩緩道:“你以為我願意麼,你隨便的一句話,可知道……有多傷人。”
語氣中有一絲無奈和委屈,徐斯臨聽了,不由輕輕吸了口氣。
窗外,枝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被林陌攔著的顧少恆終於也鬆了一口氣。他一直在外面看著他們,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可是青辰的語態舉止顯得不同尋常,他早就想衝進去了,可看起來局面似乎是由她主導的,他也便壓抑著沒有動。直到看到她要脫棉衣,他才忍不住了,正要衝進屋裡時,只見徐斯臨已為她拾起了紗衣。
堂內,徐斯臨緘默片刻,道:“你太敏感了。我就是奇怪那日……罷了。你穿你的衣裳罷。”
形勢發展成這個樣子,已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問得突然,原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支支吾吾不敢承認,沒想到她竟是一點也不慌,反而是憋憤生氣,氣得要當庭脫衣為自己正名。
怎麼可能……是個女人呢。
一個女人怎麼敢當庭脫衣,又怎麼敢在一個男人面前脫衣。被看了身子,她就只能做他的女人了,她對他這麼厭倦,如何會願意做他的女人……
那日與她短短的相接,大約是他感覺錯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結果讓徐斯臨有點失落。
等沈青辰穿好了衣服,他有些喪氣地問:“你為什麼沒有喉結呢?”
青辰平靜地看著他,“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何嘗不想像你一樣,高大挺拔,英姿颯爽,可天生生得這一副模樣,我又能如何?”
“你也從來不跟我們一起喝酒。除了那天。”
“我出身如何,你是知道的。便是飯都未必能吃飽,又如何有錢來吃酒。你到底是出身朱門,不知路有凍死骨。”
徐斯臨想了想,確實如此,這般回答沒有什麼不妥的。
他垂下頭沉吟了一陣,然後便起了身,“我走了。”
雖是辭別,口氣中卻有些不上來的意猶未盡。
沈青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邊,才有些無力地趴到了桌上,慢慢地出了幾口氣。身側垂下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他那麼直接地問出口了,可見對他的猜想很篤定。她這麼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不是沒想過,如果他不叫停該怎麼辦。顧少恆就在窗外,若是真的到了千鈞一髮那一刻,她會製造動靜讓他衝進來的。
退一步說,她如果不是這般激將,徐斯臨也早就認定了她是女的。
還好,總算是有驚無險。
等在門外的顧少恆急不可耐地衝進來問她怎麼了,青辰只覺得有些累,不想多說,便與他說了改日再解釋。
顧少恆自是心疼她又與徐斯臨對峙了,便也不再追問。
秋風微涼。
出翰林院的時候,禮部的司務慌慌張張地給青辰送來了一個包袱,說是宋大人讓轉交的。青辰開啟一看,裡面是老師給她的心學研習心得和門生冊錄。
他果然是說到做到。
是夜回到家,青辰煮飯的時候又忍不住想到了徐斯臨。
後來又想,信與不信不過都在他一念之間,她多想卻也是無用。她以後只能是更謹慎一些,離他遠一些了。
夜裡,青辰溫故完功課,便將老師的心得攤開了細細地讀,讀累了,又取了那心學門人的冊錄來看。
一頁頁翻看過去,竟是有許多名字都是眼熟的,她在史冊中見過。裡面不乏一些日後的高官,也有一些雖非高官,但卻是為正義而捨身的偉大人物。
一個個名字,不像在史冊上看見的殞身後的那般單薄,他們如今都還是燦爛地活在這世上,即將改變歷史的人。
青辰看完了,按照冊錄上的地址,給其中的一些人去了信,希望他們若有論學的集會,可以帶上她一起。
用漿糊封了信箋的口後,青辰燒了些熱水,用木盆裝著,又取了面巾、胰子和換洗衣物,到屋後的淨室沐浴。
她從不點燈,只就著透進來的月光淨身。
一道淡淡的月光照進來,斜斜地落在她身上,照亮了胸口和腰肢中的那一段,裸露的肌膚顯得尤為白皙細嫩。
脖子以上,是束著發的俊秀青年,脖子以下,卻是玲瓏的身軀,修長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