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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跟她相處的時候一樣,他是她的老師,他們之間關係的遠近,一直都是他在主導的。想怎麼做,他會很直接地採取行動,從來也不拐彎抹角。
他表面上看著沉著端凝,淡漠疏離,眼睛裡始終有種千年不化的清寂。可事實上,她知道他骨子裡的桀驁不馴,知道他的心裡其實藏了顆叛逆的靈魂,裡面終年燃燒著一團火焰。那團火焰隱秘卻炙熱,與眾人所見的冷漠面容截然不同,是他這個人真正魅力的來源。
在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那天雪夜裡,他的吻濃烈而綿密,一而再,再而三地進攻著她的心房。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那團火,卻不確定,那裡面有沒有情慾。金鑾殿上高高在上的閣老,只可遠觀而觸碰不到,他一直都像一個沒有情慾的人。
雖然,他們曾經吻得那麼久,那麼深。他的心跳得那麼快,他的呼吸那麼灼熱,他的眼神那麼迷離。可後來,他還是那麼自然地就抽離與疏遠了。
就像是飛鳥與游魚,雖然飛鳥在掠過海面時與游魚是那麼的近,可最終,游魚也只能在海里看著它飛向無垠的天空。它翅膀擦起的浪花曾經很美,可到底留不下痕跡。
青辰曾經想過,就算是要結束,要訣別,好歹也該正式一些,有一封信,或者一番話。
可她現在終於想明白了。訣別,根本不需要什麼詩。
寫詩的,都是不想訣別的。
像宋越,就一個字也不寫。
沈青辰很忙。
在七月已顯得有些致熱的陽光裡,雖然秧苗已如預期般漲勢良好,可她依然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從賬務到刑罰,從吏治到水利,再從蠻人安置到與白蓮教的周旋,沒有一件是讓人省心的。她的案桌上每天都堆著高高的卷宗,雖然這些卷宗兩三天就會被全部看完並換掉,可新的很快就又被補上了,一塊巴掌大的地方都騰不出來。
治地猶如治病,青辰接手元江府的時候,元江府已是患了病。它患的還不輕,用現代的話來說,叫自身免疫綜合症。也就是說,很多制度都已經腐朽,不再適用,這就導致生了問題也遲遲無法解決。
青辰首先要治的病,叫糊塗。
由於歷史原因,元江府的治理一直很糊塗,不管是糧食生產、徵稅,還是官員的俸祿、費用支出等等,都是稀裡糊塗的。沒有一個人說得清到底該徵多少稅,也沒有人說的清錢該怎麼花,官員的俸祿到底該拿多少……
而造成這些混亂的根本原因,是賬務不清。
按理說,每府都有管錢糧稅賦的官員,專門負責一府的賬務。可因為前幾任的賬都記得十分混亂,府內的多項資料也沒有及時更新,田地、人口、官吏等等數量早已與以往不同,再加上記賬採用的還是較為陳舊的方式,這就導致了元江府一直以來都是一本糊塗賬。
青辰在來雲南之前,在戶部任過職,任的還是專門核對賬簿的照磨,對於財務處理十分熟悉。再加上她當年學的就是經濟學,掌握會計處理的專業知識,所以在解決記賬的問題上,青辰進行了一番革新。
元江府的負責記賬的官員按照她的意思,很快便編訂出了新的賬冊,裡面,甚至包含了一些西方會計學的原理。
一個月後,元江府的賬務終於有了好轉,一筆一筆,收支分明,毫不糊塗。該收多少稅,該發多少俸祿,清清楚楚,一目瞭然。
解決了這個問題後,她又開始著手解決吏治的問題。哪裡都有貪官汙吏,這是免不了的,青辰對此事的態度是堅決不予寬恕,但凡是收受賄賂、欺壓百姓的,一概嚴懲不貸。不久後,民間就開始流傳一個說法,元江府新來了一位叫沈青辰的大人,而他們喚她沈青天。
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還有刑罰、水利……元江府的改革在青辰的主導下,進行得有條不紊,官吏們受了青辰的影響,幾乎個個都在連軸轉。
在改革進行的過程中,雲南的氣候一直很好,秧苗瘋長,到了七月份的時候,整個元江府到處都是綠油油的,滿滿的綠色昭示了今年的大豐收。
雲南巡撫程遠志看到了元江府的奏報後,為那三百兩銀子擔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別的府聽聞元江形勢大有好轉,便有官員慕名而來,向青辰詢問討教,青辰也都毫無保留地與他們做了分享。
一切都很好,如果不想,沒有什麼不好。
只可惜,好景總是不長。
這一日,在把來討教的官員都送走以後,青辰召集了幾名官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