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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的毒蛇,死死咬著宋閣老不鬆口。”
青辰聽得心驚肉跳,面對著赤裸裸罔顧律法和道德的現狀,有些喘不過氣來,“大人不是也在命人收集證據,就無法對抗那些人的信口雌黃嗎?”
他搖搖頭,“徐延經營多年,做事謹慎小心,若是能輕易得到他犯罪的證據,你的老師也不必出此下策……與他談話的時候他並未多說什麼,大約也是知道,要自證清白很難。能犧牲自己拉徐延下馬,已是旁人做不來的事情了……我得回去了,你們商量商量,想想後路吧。”
羅大人走了,青辰漫步在千步廊上,滿腹心事。
今日的天空很藍,陽光明媚,千步廊上飄落了許多楊花,嫩綠的柳條也舒展著絲絛,她卻是一點賞春的心思也沒有。
徐黨這一群王八蛋,全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大壞蛋,沒有一個好人!
她正這般忿忿地想著,一抬眼,卻見到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他穿著跟她一樣的官袍烏紗,黑靴沉穩地踏上積雪消融的石板路,春日暖陽下,毛皮圍領上的臉熟悉而又陌生。
她立刻轉了個方向,提步就走,不欲與他相遇。他卻是三兩步就跨過來,叫了聲:“青辰……你等等。”
她遲疑了一會,站住,轉頭瞥他。
徐斯臨快走過來,潤了潤唇後道:“……有些日子不見了。你,還好嗎?”
“我還有事,沒有功夫閒敘。抱歉。”
“等等。”他擋住她的去路,眉頭皺了皺,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別這樣。你這樣,我很難受。”
“難受?”她淡淡地睨著他。
宋越被關在大理寺牢獄裡,而他卻幫著徐延指使人做偽證。她一方面辛苦奔走,試圖幫上一點點忙,可他卻輕易化了解她所有的努力。
他為了救親爹,她無話可說。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還來找她幹什麼!
“那又怎麼樣呢?”青辰道,言辭裡不無譏諷。
這個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他來跟她說他難受?!
“我知道……現在我們的立場不同。”他輕輕眨了下睫羽,桀驁的眉眼似乎有一絲愧意,“但我只是想救父親出來,原本並不想犧牲老師。但是,我沒有得選。”
“我知道你沒得選。”她道。
那是他的父親,他不能不救。他出生就姓徐,這個事實一輩子也改變不了。
她早知道的,他這條小溪,遲早有一天會匯入徐黨的大海,不管他願不願意。
“那你就別當了鬼還想當鍾馗!”她義憤填膺道,聲音甚至微微有些顫抖,“抱歉,我走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伸手去拽她,俊逸的面容上眉頭微蹙,顯得有些無措,“青辰,你聽我說——”
“啪!”
她甩開他的胳膊,反手卻給了他一巴掌。
這輩子,她從沒打過誰,這一巴掌,是為了他的老師打的。
“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憤怒的背影,又在他眼前慢慢消失了。
臉頰上還有她掌心的餘溫。
徐斯臨自嘲一笑,有生以來挨的第一掌,竟是此生最愛的女人賜給他的。
若此時此刻有酒,當一杯敬痴妄。
一杯敬情殤。
到了三月,京城裡已是萬物復甦,山花遍野。
只可惜大明朝局並未如京城大地般冬去春來,而仍然籠罩在冬天久久不散的陰寒中。
白蓮教已經打到太原了,一路上勢如破竹。扯著剿匪大旗的各地官兵,卻因太平了很多年,且天寒地凍的,根本也抵抗不了幾下,對戰沒兩日就迅速繳械投降。
孟歌行有錢有糧,又有極強的號召力,會鼓動人心,所以一路上又有不少快要餓死凍死想要翻身做主的百姓加入,以致於白蓮教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越壯大,抵禦的官兵就越打不過,越是感覺打不過,投降得也就越快。對於白蓮教來說,一日日打就是一日日在滾雪球,越滾越大,而對於大明朝來說,卻是一種惡性迴圈。
宮裡頭,時病時好的朱瑞終於慌了,在聽了各路將領包括陸慎雲的彙報後,愈發惱羞成怒,喝令全力應戰,務必殺他個片甲不留。
他孟歌行算什麼東西,大明朝一貫是勇猛之師,豈是他這等小卒可輕易挑釁的。
然而,孟歌行用行動證明了,什麼是小卒得意。
再雙方又僵持了兩個月後,到了五月,大明朝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