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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青辰剛想開口,陸慎雲卻鬆開了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道:“……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雖然生性冷漠,但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她為宋越難過的樣子,連線受他幫助都遲疑的樣子,他統統看不得。
陸慎雲踱步去了,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
青辰透過窗子看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她才恍然想起,他的披風還在自己身上。
幾天後,趙其然果然也被關進去了。宋越雖然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可徐延卻不依不饒,一口咬定趙其然是貪汙的從犯。
徐黨的人也不閒著,一方面處心積慮想幫徐延脫罪,一方面又大量參劾心學門人,試圖把朝堂的水攪得更加混濁,以矇蔽聖聽,欺上瞞下。青辰是宋越的學生,又是正三品的大員,按說也是他們針對的頭幾號物件,只是因為她剛打雲南回來不久,似乎與宋越也扯不上太多關係,近些日子又被逐出了門派,大家也便先放下了她。
面對徐黨的攻擊,心學門人自然不甘坐以待斃,申辯、反駁,甚至是參劾徐黨的摺子也一封封遞上去。這些日子,來自各方的摺子雪片般湧入乾清宮,堆在了朱瑞的案頭。
朱瑞自然是不勝其煩,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索性又將一批人關了起來,一併審。
他的心情越來越差,晚上也依然睡得不好,不久之後就病倒了,連日的臥床不起。這下前朝後宮,掌權的人竟變成了鄭貴妃。宮裡的人向來見風使舵,會看臉色,一個個也都以她馬首是瞻。
太子朱祤洛十四歲,說小也不小了,說大,頭頂上又還有鄭貴妃這個母妃。他在後宮沒有生母撐腰,唯一的外戚顧家也被抄家了,現在父皇還生了病……可以說,他如今就是個毫無實權的儲君。因此,鄭貴妃把他囿在慈慶宮裡,除了文華殿的講學,哪兒也不讓他去,除了她指名的幾個老師,誰也不讓他見。
大明前朝後宮風雲動盪,外面的世道也不好。天太冷,終是餓死凍死一批又一批百姓,白蓮教起義的訊息還是一個個傳來,蜀王屯兵的跡象也越來越明顯。
所謂亂世,不過如此。
這些日子,除了要處理日常的公務外,青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為本不該待在牢獄裡的那些人四處奔走。
三司會審會如何審,她並不是很清楚,動用關係去救人,她更是沒有嘗試過。這會有心去救人,卻顯得毫無章法。
她找了藍嘆,找了顧少恆,找了翰林院的陳岸,工部的韓沅疏,還有以前當庶吉士時的同窗……總之能找的人她都找了。她儘可能去打聽牢獄裡的訊息,打聽三法司裡收集證據的都是哪些人,打聽三個主審的背景和偏好。
穿著厚厚的衣服,踩著厚厚的雪,她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去跑。工部的臘梅,翰林院的松柏,千步廊簷下的冰柱……這個冬天,沒有什麼比這些更讓人熟悉。
“謝謝韓大人。”
“謝謝你,陳岸。”
“少恆,謝謝。”
這個冬天,她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謝謝。好像每一個謝字,都能為宋越多爭取一絲生機。
只求在牢裡面的他,不要生病,不要受刑,不要放棄。
……
三法司的三個主審,有兩個是徐黨,只有大理寺卿是中立的。
這一日,青辰散了值後便在他家門口等他。天快黑時,他的馬車才回到府門前,他一下車,她就上前去攔住了他。
“羅大人,抱歉耽誤大人一會兒,我有話想跟大人說。”
話音落,對方只道:“沈大人,羅某知道你今日是為了你的老師,羅某也敬佩你的才學和能力。但沈大人難道不知,三司會審期間,任何人都不得尋主審官說情,主審官也不宜與案子的任何一方人有來往,更不能徇私。抱歉,沈大人,恕不便詳談,羅某要先回府了。”
“等等!”她攔著他,吸了吸凍得快沒有知覺的鼻子,“您說的我都明白,我知道此時不該找您,我也知道羅大人您定不會徇私。可是大人,我此番來,就是想請您不要徇私,想請您一切只按大明律例,斷案、判案只看真憑實據。大人,難道您不覺得,我特意來跟您說這麼一句話,本身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嗎?”
他聽了,蹙了蹙眉。
青辰繼續道:“可如今的大明,已經亂了。不少人欺上瞞下,指鹿為馬,為了自己的利益還要逼良為娼,讓人棄善從惡。羅大人,我知道徐延樹大根深,權勢熏天,其他兩個主審都是他的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