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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又酸又無力,身子還燙得厲害,被趙其然扶到了床邊,他一下就躺倒了。
他的眼睛閉著,喉結微微顫動,燭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著有一種惹人心態的俊美。
不久後,宋越便進入了昏睡的狀態,還做了夢。
他夢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在燈盞前連夜書寫參劾徐延的奏疏,他專心致志,無比堅決,可是寫著寫著忽然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他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忽然間染上了血,自他的胸口開始,鮮血漸漸染紅了整件衣衫。
後來是一場大火,大紅中有刀劍的冷光,淒涼的喊叫。一夜過後,他的家被燒成了一片廢墟,然後灰飛煙滅。
後來,宋越又夢到他成親了。禮堂滿是喜慶的大紅之色,他與自己心愛的妻子拜堂,周圍站滿了親朋好友,笑語喧闐,很是熱鬧。等三叩首後,他扶她站了起來,她掀開了自己的頭蓋,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看到她的臉孔,他忽然一驚,頭蓋下的人並不是青辰,而是鄭貴妃!
她千嬌百媚地對他說:你是我的。
他緊緊抓著她的胳膊問青辰去哪裡了,她只輕輕答:
死了。
棋盤街朝前市,行人如潮,塵土飛揚。
夕陽照在沿街的茶館上,藍布幌子迎風招展。
二樓雅間裡坐著一位貴客,身著寶藍色的貼身袍服,半邊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他正透過窗子往下凝視,俊眉修目,神情淡漠,一隻手端起蓋碗,輕輕啜了一口。
很快,幾輛華貴的馬車陸續駛到,客人們終於到齊了。
主位上的徐斯臨坐直了身子,放下蓋碗看著眾人,開口道:“各位大人好。”
四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等了一會,見再無人進來,不由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率先開口道:“徐閣老呢?”
“家父身子不適,今日沒有來。”徐斯臨不緊不慢道,“實不相瞞,今日是我約大家來的。”
老頭們再次相視。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年輕的徐公子雖是徐家的繼承人,也是徐黨未來的核心人物,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罷了。
而他們幾個,分別是吏部尚書、刑部尚書、兵部侍郎和戶部侍郎,他一個翰林院的庶吉士,竟以父親的名義,私下約他們見面?
這孩子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徐公子今日所為,你父親徐閣老知道嗎?”戶部侍郎開口道。
若非他是徐延的寶貝兒子,他們幾個大員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跟他說,此刻沒有馬上就走,那是給徐閣老的面子。
“今日所談之事與他無關,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徐斯臨微微一笑,反問道。
戶部侍郎是個急脾氣,這樣一聽,只覺得這小子是在耍他們玩,當即便拍了下桌子,“胡鬧!我還有些事要忙,徐公子,恕不能奉陪了。”
“淮西漕運一年三十萬兩銀子。”徐斯臨斜睨著他,慢條斯理道,“讓大人的親孃舅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你這親孃舅給你買了多少田地、鋪子供你收租,大人心裡清楚得很。管漕運的差使,大人若是不想要,我倒是可以分給在座剩下的三位大人。”
那人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又坐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走了?”徐斯臨抱著雙臂,環視了一圈,“還有其他人想走嗎?”
等了一會兒沒人再有要走的意思,他挑了挑眉,“這就對了。各位大人,這才是議正事該有的樣子。”
這些年來,徐斯臨雖沒怎麼參與徐延的勾當,但徐延為了培養他,也會把徐黨的一些情況告訴他。這當中自然包括徐黨主要的人物都有誰,他們與徐家之間有什麼利益關聯,又有什麼把柄和軟肋掌握在他們手裡,以供他們脅迫驅使等等。
往日他聽徐延說這些的時候,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因為他懶得聽,懶得管。但因為記性好,這些事情便都印在他的腦子裡。如今,正可以為他所用。
幾位大員再互看了一眼,最終由資格最老的吏部尚書來發言,“你今日約我們幾個過來,到底有何意圖,不妨直說。”
“很簡單。都察院的左僉都御史致仕了,這個職位如今出了缺,我們要你們幾個聯合舉薦我任此職位。”說著,他端起蓋碗來又喝了一口,“這點小事,相信於各位大人來說並不難辦。”
屋內一時沉默。半晌,那吏部尚書才道:“都察院僉都御史是四品官職,公子如今只是個翰林院庶常,只怕是……”
“各位應該還沒忘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