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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嗎?如今我走這一步,剛好一石二鳥,但為何你偏偏要從中破壞……”
祁容唇角劃開無溫弧線:“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了?”隨即語調轉冷,恍若冬日冰湖能將眼前一切凍結,漠然重複一遍,“不準動她。”
心臟停滯一瞬,風季黧身軀猛然僵硬,依稀感覺體內有股情感在一點點裂縫破碎,迅疾嫉恨掀湧,兩側垂落的手狠狠顫抖地掐進雪絨裡,好像在極力剋制著什麼一般,她突然忍恨笑道:“當初不是視她為獵物麼,為什麼現在遲遲不見你動手?怎麼,難道相處時間長了,捨不得動手了?”
她陰測測瞪著祁容,就是想從中窺探到一絲動容之色,哪怕半點零星。可惜祁容就這樣淡笑不語,面色寧和悠愜,彷彿真在專心致志地凝視著……一個玩偶。
風季黧銀牙暗咬,笑容卻是越發妖媚:“她當時追我前來,就是為尋回救馮衍的解藥,你沒瞧見她心急的模樣哪,連殺我都來不及,就急著趕了回去,看來她對馮衍,並非那麼無情啊。”
察覺那唇角的笑漸漸斂去,風季黧低聲暗笑,語氣卻在極盡諷刺挖苦著什麼:“然而終究是晚了,她心裡一定感到萬般愧疚吧?哈哈,真是可惜,我沒能看見她那副……”
冰涼無溫的手輕輕抬起她下頜,似玄冰一般能激人一個寒顫。
祁容腰身彎成優美弧度,一張絕致雪容逼近風季黧,雙眸微微半合,形成隱晦的笑。
“我似乎還漏掉一句話。”他輕微呼吸觸在對方臉上,卻如風一樣刺骨、刀一樣割人,同時話音輕輕,吐字間,含帶了無限警告殺機——
“順吾者昌,逆吾者亡……無論那個人,是誰。”
接著手從她下頜慢慢移開,祁容沒再去看風季黧那張瞬刻轉為蒼白而驚懼的面容,此時她屏住呼吸,瞪大眼,活像個壞掉的玩具娃娃。
祁容走向房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麼,止步側身,朝她遞去一抹悠然溫雅的微笑:“不過馮衍的死,倒真要感謝你,確實替我省去了一道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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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靳府後,奚勍就被靳恆直接傳喚到正廳。
擯退所有下人,靳老爺正在廳內踱來踱去,此刻心急如焚,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仍是參加壽宴的那身藏藍衣袍。
餘光瞥見門外人影,他才停步轉過身,雙目炯然,不怒自威。
奚勍低頭慢慢走到靳恆跟前,這似乎是她頭一次在面對靳恆時,沒有直接同他的目光對視。
奚勍默然不語,正安靜等待靳恆的訓話,渾身透出一種被雨水淋洗後的頹涼。
見她這番樣子,靳恆眉角一抽,竟有些不習慣地咳了咳,隨即湧現心間的既是心疼又是愁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努力壓下心緒後,靳恆座上發問道。
奚勍沒立即回應,只在心底暗暗思付整件事。雖然對方親口承認是馮衍的仇人,可結果卻將自己和靳府的人都牽連進去,中間巧設矛盾,令兩府反目,可見目的並非單單如她所說那麼簡單。
回憶馮儀最後看自己的狠怨眼神,奚勍清楚無論再做何種解釋,也抹去不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嫌疑。而這件事也讓奚勍覺得怪異,卻又說不清原因在哪裡,以致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爾後奚勍想了想,決定暫不向靳恆進行過多解釋,擔心他也介入其中調查兇手,畢竟對方在暗,萬一打草驚蛇,只怕做起事來會更加不計後果。
因奚勍緘默,靳恆掌心裡掐出急汗,卻隱忍不發,待他細細回想女兒這些年的性子,終是嘆了一聲:“你不說便罷了……我知道馮衍的死,與你無關。”
腦神經繃緊,奚勍這才抬起頭。本以為靳恆當時阻攔,主要是為了維護靳府顏面,可此刻望向那雙充滿沉穩平和的眼,猶如浩瀚海洋一般永遠都在將她包容保護著,以及最深處,那一直被她所忽視掉的……信任。
信任……
就算她被人當眾指控是兇手,就算周圍投盡懷疑的目光,可他絲毫都不曾懷疑過自己。
他是相信她的,相信自己的女兒,即使平時再怎樣訓斥怒罵,但在心底也是深深疼愛著。知她性格倔強不受約束,這麼多年便任由出外遊蕩,面上不管心裡卻無時無刻不在掛念,每次見她一身風塵地回府,都會私下吩咐廚手準備好暖湯香羹送到房間。想知她近來的情況卻掰不開面子問,所以常催促靳氏去她那裡問長問短。
其實這些背後的關懷擔憂……奚勍怎會不知?只是她在逃避不願接受,不,或許不是不願,而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