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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鈺看去了,忽然忍不住哼笑:“我原以為,公子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武功不凡者,今日看來,倒是我目光有疏啊。”
池曄聞言眉頭深深壓下,站在主人身後不語。
一襲白衣的蘭玖容卻彷彿未聽到般,不緊不慢地品口茶,半晌,才淺笑回敬:“能讓玖容留在身邊的,皆是武藝尚精、忠心不二者,平日做起事也頗令人放心。”他手腕微一搖晃,杯中水痕便漾出朵朵漣漪,輕盈迴旋,繼而道,“反倒些貪生怕死,到處惹是生非的,亦如衣上汙泥,走到哪裡都成了笑話。”
嚴鈺聽完,臉色已是大片鐵青,單手用力攥緊酒杯,幾乎攥成碎片,而他為掩其態,故將頭側過,卻見身後二人面色僵硬,如同死灰一般,心中憤怒反倒加劇,簡直要破口大罵。
但他終究忍住,聳肩端坐好,笑道:“玖容公子所言甚是。想來我們鄔國男子,對女子皆是以禮相待,如今在天朝見到這等蠻女,也算開了眼界!”他深知,蘭玖容雖居鄔國多年,但蘭家最大財勢仍在天朝。他言語聽似在辱罵那女子,實際卻連生在天朝的玖容也一同損了去。
窗外縷縷微風襲來,帶去杯中些許溫度,蘭玖容便將茶杯置到一旁,身後人見了,忙又為他重新斟滿,而此人,正是方才靜候兩名鄔國人登車的文雅少年。
玖容指碰杯面,發出一聲輕響,感覺到溫度合適才慢抿一口。
而對剛剛嚴鈺所言,卻是不怒反笑:“嚴公子如此說來,倒讓玖容有些不明瞭。莫非今晨那個跌倒路中的女童,在公子眼中也成刁蠻之人了?還是公子初來天朝對環境不適,反連平日禮數也忘記了……”
他放下茶杯的一剎那,嚴鈺只覺那遮面的白紗後,彷彿有道冷芒如鋒刃般投射向自己,竟是不其然出了一層冷汗。
嚴鈺端坐的身形微微一晃,咬牙忍怒下,只得飲入一杯玉隴緣來壓解情緒,隨後徑直起身,欲有離開之意。
“咦,佳餚尚用一半,嚴公子何必急著離去?”蘭玖容忙不解道。
嚴鈺寒面下,聲音卻不失溫禮:“被方才這一攪合,倒是失了胃口。想來我此次來天朝,是替家父尋那失散多年的知友,若是尋到,好將這瑪瑙佛山贈於對方,以解家父多年心願。”說到此,嚴鈺神色間多添幾分得意,這瑪瑙佛山,乃是精貴至極的珍品,由他父親費盡多半生時間才雕刻而成,屬千金不換之物。
“聽說此人現居帝都,為讓家父了了這樁心願,我也應儘快趕到才好。”他最後解釋說。
“嚴公子孝心難得,玖容與令尊生意往來多年,此次回到天朝也應盡份心力。”蘭玖容聽後慢慢道,“公子若不嫌棄,可暫居玖容府上小住時日,雖比不上皇家那金磚銀瓦,但住著也是舒閒自在。”
嚴鈺一聽忙喜,語氣也熱絡起來:“一路我受蘭兄照顧還未來及感謝,蘭兄現在這番話,倒是令我聽後心中愧疚。”話落時,他微微垂下眼去,卻是適時遮住眼中的陰毒異芒。
“既然如此,那玖容便吩咐下人為公子另備馬車前行。無奈玖容自幼身體病弱,經不住車馬極快趕路,不得已,暫無法與公子同行了。”念此,蘭玖容頗感遺憾著,同時對身後的池曄吩咐道,“你先與嚴公子一同前去,途中護公子周全。切記,絕不可有絲毫怠慢之處。”
池曄唇形一動,似有話欲訴,但終究是垂首恭聲道:“是,屬下記住了,請公子放心。”
嚴鈺同蘭玖容客氣一番後,才帶人先行離去,臨出雅房前,他不禁又轉首望了眼對方。那笠帽白紗後的臉容他不是沒有見過,卻是連鄔國‘最美公子’之稱的他也都自愧弗如,只是……
呵呵,我看你還能這般從容得意到幾時。
他攥緊藏於袖中的手,彷彿勝券在握般,於心中陰哂著。
作者有話要說:
☆、怯戀
前方人已是揭簾轉彎下了小樓,而池曄卻立在門前躊躇著,只聽背後有人一喚:
“池曄啊。”
他立即回身,垂目站好。
蘭玖容左手輕輕一揮,除他與那文雅少年,其他人紛紛退了出去。
“是何人呢?”
蘭玖容好似漫不經心地一問,而這一聲宛如露珠順滑葉尖,墜落水潭的空靈之音,濺起心湖圈圈漣漪,驚悸波動,細細聽去,又從中感到一絲柔韌的冰冷。
“屬下不知……”池曄如實回答著。
蘭玖容靜聽不語,輕輕撫著指上的翡翠扳指,明潤色澤上映出一片似雪白色,讓他不由想起眼角曾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