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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身。
作者有話要說:愛愛提前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工作順利,學業有成,近來天氣寒涼,一定要記得多多保暖O(∩_∩)O
☆、痛局
月光從彼此身上流滑疾走,那彷彿沉淪於黑夜的褐瞳被銀輝灑入,朦落寒霜,浸出冷漠,當投射過來,一股襲人的濃重肅殺,竟讓人感到被融冰破體。
與他目光觸及的剎那,奚勍猶如沾染滿身寒氣,禁不住顫慄,然而下瞬,她發現對方望著自己,眼中又霎時迸射出似血燃燒一般的妖異悽狂,在夜下攝魂驚心,正盯住她,死死盯住她,簡直要不顧一切地卷噬吞入。
心底情不自禁恐懼,奚勍感覺體內似乎有根透明的細縷,在牽引他的視線隨自己移動,一步一步向前,修長身姿背對著光,忽然看不清臉容。
他的臨近,令奚勍下意識退後兩步,周圍加緊的風速橫過二人之間,額前碎髮一下被吹得躁動飛舞。
這個人,要做什麼?
奚勍望向地面拖長的身影,猛然想起常在暗夜裡遊走的可怖鬼魅,害怕得攏緊披風,不敢多想地轉身逃跑,星月之下,銀粉色邊角在風中飄揚,瑟瑟翻響。
幾乎是與此同時,奚勍只覺身後有股巨大壓力朝自己襲來,對方動作快若鞭閃,不等她回首,手腕已被牢牢抓住,強硬中傳來劇痛。
“你跑什麼……”
褐眸半合,聶玉凡穩穩握住那慌亂掙扎的玉腕,力道大得根本不容動彈,拉近身前,目光透出一種尖銳的逼問:“怎麼……不願看見我?”
低沉不含溫度的嗓音,劃破空氣,極盡冷誚,而如殘枝般瘋狂搖曳的心絃,卻幾乎無法自持,臂腕帶來陣陣強抑的顫抖。
奚勍覺得手腕快要被對方無情握斷,目中含淚,嚇得根本不敢抬頭。之前她還跟祁容手牽著手,開心地賞花燈,可現在卻孑然無助,落入陌生人手上,她忽然之間好害怕,害怕今後會再也看不到祁容了。
見她連頭都不願抬起,聶玉凡雙眼猶如接觸到濃度強烈的刺激物,深濃近乎血色,聲音更有種燒傷般的嘶啞:“難道一眼……都不願意麼……”
接著下頷一緊,奚勍的臉被他強硬抬起來,藉由月光,終於看清那張細膩若蘊華玉質一樣的面龐,美逸絕倫,無論任何角度望去,都泛閃一層微涼剔透的光澤,如冰似霜。
可當奚勍的目光觸上那雙已深到辨不出顏色的眸子,心口一下像被刀活活扎破似的,窒息難喘。因為那是怎樣一雙眼啊,彷彿眷愛甚深,又彷彿怨恨至極,彷彿燃燒著無邊烈火,又彷彿凝結著塞外寒霜,天與地之隔的極端情緒在眸底交織並融,究竟是怎樣的煎熬痛苦,是不是從中忍受過來後,便只剩扭曲與麻木。
奚勍忽然不知自己怎麼了,望向這個人,望入那雙眼,一股紮根心底的悲泣,簡直要震破肺腑地大喊出來,可偏偏又受什麼阻止,無法宣洩而出。
她腿腳不由軟了下,剛好跌近懷中,令對方僵冷的身體徒然緊繃,帶來一絲顫抖。
“你……”聶玉凡深皺俊眉,瞧著那淌在眼眶裡的晶瑩,幾乎不確定地問,“你哭了?”
這刻他的聲音帶出幾分柔軟,奚勍經過一陣迷茫錯緒下,終於回過神。
聶玉凡不說話,仔細盯住掛在眼角的淚珠,曾經被他視為彌足珍貴的寶物,恨不得永生手捧,不肯遺漏的一滴滴眼淚,現在映在瞳眸裡,卻變成深處的掙扎跳動,最終,他的眼神彷彿死了一般,除了冰冷,什麼情緒都沒有。
她的眼淚,不是該由另一個人來替她拂拭嗎?
任奚勍從懷裡脫離開,聶玉凡冷冷開口:“你同那個人,一起來的?”不若,她又怎會單獨出現在這裡,難不成還記得當年,曾經與他一起在上元節賞過花燈?
對於以往回憶,與眼前女子發生過的一切,聶玉凡都只覺是那樣遙不可及了。
奚勍聽不明,此時想逃,但又怕被對方抓住,只好聲音顫顫道:“你,你是誰……”
心臟驀然一緊,聶玉凡瞬息間抬頭,她嬌纖的身姿站在風中宛若孤花一般,完全是副畏怯瑟抖的模樣,他呆怔片刻,偏頭小心翼翼地問:“你說什麼?”
奚勍瞧對方再次走近,害怕又像剛才那樣對待自己,退後搖頭:“我,我不認識你,根本不認識!你別過來,別……”
話到一半,對方已經衝上來,奚勍驚喊一聲,雙手捂緊眼睛。
聶玉凡迅速扳住她的身體,瞪大眼,難以置信地撥開那雙手,仔仔細細審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