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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盪鞦韆,但被祁容直接拒絕,結果一賭氣,竟開口說不要這個孩子,祁容聽完便連咳不止,眼圈都泛紅了,旁邊伺候的弄秋更是急得跳腳,現在傾鸞宮裡誰不知道,皇上有多麼期盼這個孩子的降臨,身為至尊,平日裡可沒少操心受累。
還好奚勍當時說的只是氣話,一瞧祁容臉上蘊起傷心欲狂的神色,連帶她的心都跟著撕痛,意識到自己不對,最後乖乖躺回床上,今後也不敢再胡亂說話。
這日祁容下朝回龍瞻殿,換過常服,就見桂順手捧幾件疊好的喜紅掐金絲小棉襖,遞上來道:“萬歲,這是羅雲宮派人送來的,聽說全是妝妃娘娘親手縫製。”
妝兒知道祁容的心思,如果直接送到奚勍那裡,恐怕就和其他妃嬪送去的禮物一樣,永遠都到不了對方眼前。
祁容看完這幾件款式不同卻格外精緻的小衣物,臉上浮現淡淡笑容。難得她有心,連時候都算好了。
“過會兒一併送過去。”
“是……”桂順見他揮手,暫且退到帳外。
祁容不知想起什麼,走向榻旁的雙層鏤金小櫃,輕輕拉起上面一格,裡面也整齊擺放著一疊小衣服,還有雙紅錦小鞋。他用指尖輕緩一觸,眼底忽然蒙上縹緲不清的霧氣。
自從奚勍失去記憶,他就把能夠勾起往事的東西都收藏起來,每次,剩自己一人面對這些代表過去,刻骨銘心的傷痛,它們就像隱藏在美麗表層下的疤痕,一旦觸及,便會從深處滲透裂化,提醒自己現在所擁有的美好,是如此薄脆。
拉開第二層,一枚粉色香囊映入眼簾,雖然顏色已呈黯淡發舊,卻是存於他們之間最為長久純淨的東西了。祁容瞳孔微微縮緊,當瞄向旁邊靜置的雪刃,刃身仍如侵過冰泉般明寒,帶來短瞬刺目。
他眯起眼,隱隱間,彷彿從中看到那血染白衣的麗影,又彷彿看到靳恆最後怒不可遏的眼神,一句話,倏然竄過腦海——
小心將來,遭老天爺的報應啊!
他身體不禁震動一顫,才看清楚上面正倒映著自己一對瞳眸,盡處,隱蘊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罪惡、欺騙、醜陋、恐懼……就如同帶膿的血,一點點無法遮掩地流溢而出……
“哐”一聲響,祁容猛然推上櫃格,阻止了這段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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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明媚,奚勍著一件寬鬆的芙蓉色袍裙,髮髻上別了幾支梨雪簪,垂下流蘇靈動顫搖,映得面容柔潤如脂,清婉之中又透出幾分女子獨有的嬌媚。
她身子本就纖麗細長,如今懷孕五月有餘,更令高高隆起的小腹看去格外明顯,被祁容一旁小心翼翼攙扶,身後,還遠遠跟著一批侍從。
御花園內,他們閒庭信步,好似一對鶼鰈情深的普通夫妻,對視談笑,欣賞著園內秀麗風景。
來到一處半人多高的紛繁花蔭前,祁容剛扶奚勍坐下來,就聽她“啊”地一聲驚叫,頓時嚇的不敢亂動。
“怎麼了?”他滿臉緊張地問,生怕剛才哪個不小心,驚動了胎氣。
奚勍瞪大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一會兒突然吐字:“動了!”
祁容見她手撫小腹,立即明白過來,神情由緊張轉為歡喜,激動得像個孩童:“真的?”
“嗯!”奚勍點頭,指尖點點位置。
祁容一時喜極,將半邊面頰輕輕貼在隆起的小腹上,隨呼吸緩慢起伏,入了神地聽著。
然而過去半晌,他什麼也沒聽到,皺眉卻仍不放棄,最後反倒讓奚勍不耐煩起來。
“嫻兒別,別動,朕在聽一會兒……”祁容握住她開始敲打的手,微笑,語氣極是討好。
奚勍只得繼續保持這個姿勢,沒多久,終於等到祁容有些失望抬起頭,但臉上依舊掛滿笑容:“還是過一陣子,朕再聽聽好了。”
奚勍嘴角斜揚,開口道:“第二個容!”
祁容攬過她的肩膀,微笑補充:“也可能是第二個嫻兒。”
奚勍一聽,腦海裡開始糾結。
祁容卻不在意,上方光陽晃得他微微合眸,似乎是種無邊幸福帶來的暈眩,那字字更輕美若一縷細沙碎逝風中,動人心扉——
“無論是男是女,朕只喜歡,朕與嫻兒的孩子,……”
奚勍抬頭,那張雪潤的臉上盈滿笑意,何其柔情,何其蜜意,讓人想起山澗溪畔,千萬梨花齊齊搖曳的情景,春風不及的溫柔,足可看痴世人。
忽然覺得,即使醉死在這笑容裡,亦是心甘情願啊。
微風拂過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