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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人,祁容神色怔了一瞬,接著掀開雪白衣襬,竟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被燭光晃過的面容蒙上一層恍惚美感,更透出一份月下湖泊的平靜安詳。祁容靜靜低下頭,朝他恭聲叫道——
“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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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見過皇叔……”
雪白衣襬仿若大片蓮瓣在地面伸延鋪展,祁容落睫垂目,恭敬在那人面前跪下。
黑色薄紗輕微飄動,玄衣男子一見是他,連忙上前喚之:“容兒……快些起來。”
他聲音清膩如細雨滋潤物,帶給人格外舒適之感,可若仔細聽去,又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氣虛微弱。
祁容被他輕輕扶起身,同時對方將黑紗斗笠摘下,露出一張熟悉而微笑的面龐。
朔王雖已過而立之年,但仍不失年輕時的美貌秀逸,清致的五官儒雅的臉容,只是在黑色長衣襯托下顯得過於蒼白,隱約浮著一抹病態,不過渾身散發的溫和貴氣卻使人如在朗朗高雲中徜徉,頓時心生敬慕,不由自主地想與之親近。
“容兒……”朔王扶起祁容,又是低喚一聲,柔喜的目光不禁將他細細審視打量。
此時祁容若個乖乖孩童站立,任他一點一點觀察自己這些年來的成長變化。
朔王看他半晌,才忽然問:“容兒,距我們上次分離,究竟隔有多少年了?”
祁容心中掐指一算,回道:“已有九年了。”
“九年……”朔王私下感嘆著這個數字,滿面悵然,“沒想到時間竟流逝如此快速,記得我最後見你時還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少童,而今,竟已是獨當一面的蘭家少主了。”
祁容心中一動,隨即低頭道:“若不是有皇叔暗中囊助,祁容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朔王卻搖搖頭:“你自小就天資聰穎,讀過的經史幾乎過目不忘,武藝更是旁人稍一指點就可完全掌握。當年眼睜睜看你跪地立下毒誓,而我貴為一地藩鎮之主,又怎可不助你一臂之力。”
他轉接看向祁容:“最初我不過是按你所意,暗中調撥開一些人員財力給你,而得有現今,完全是憑藉了你自己的能力。”
祁容安靜聽完,只道:“祁容的所以,便全是皇叔的。”
“誒……”朔王一聽這話,立即面露不滿,“我雖被先帝封王,可自身資質怎樣心中可是一清二楚,不過想平淡度完此生便好。而容兒你不同……若拿這些話哄哄我開心倒也無妨,倘若當真,本王這幾年來就是白白助你了。”
他迅速轉成一臉不快,祁容卻知他是對自己佯作生氣,心下不免嘆笑都這般年紀,性情怎還跟小孩子一樣。
祁容笑笑,便順著他的話道:“皇叔其實說對,剛剛祁容不過是想哄您開心一下,豈料言語不當,反倒惹您生氣了。”
朔王聽完,這回是真被他逗笑,輕輕笑了幾聲,可臉色卻越發憔白,結果胸口一悶,竟是烈咳起來。
祁容見狀一驚,忙將他扶到位上拍撫後背。而風墨北聽到響動,也馬上從外走了進來。
“師父,皇叔身體怎樣……”
見風墨北替對方把脈時眉頭緊鎖,天性敏感的他心生不詳。
風墨北不言,爾後鬆開朔王的手,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過。
祁容目光直落在他身上等待回答,而朔王發覺二人都處於一副凝肅表情,便打破沉靜,從中解釋道:“阿北總是這副冷漠又嚴肅的模樣,害人看了瞎緊張。”
風墨北聽後只瞥他一眼:“你自己知道。”
朔王卻一旁笑得開心:“你說的對,本來我的身體只有自己最清楚嘛。原本無事,可你偏偏繃著張臉,害我跟容兒說無事的話他也該不相信了。”
朔王繼而看向祁容:“容兒莫要擔心,我這是老毛病了,以前你見我時不也是這樣嗎?”
心病所致,無藥可醫。
前一句為風墨北當初所說,後一句卻是祁容自己加上的。
祁容淡笑不語,不過神色明顯比方才鬆緩不少,朔王看過後放下心,隨即又衝風墨北道:“阿北,說你多少次總是不聽,老繃著面孔小心皺紋越來越多,會老得更快哦!你瞧瞧我,是不是不管時隔幾年,還仍如曾經那般翩翩風雅啊!”
其實他不說還好,說完風墨北濃重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幾乎要打起結來。
他看向朔王那張含笑且帶著幾分洋洋得意的臉,不由冷冷丟下句:“都老大不小了,也不嫌害臊。”
朔王似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