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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從查起了。
這也是皇上猶豫了兩個月才查案的原因,沒有證據證明馬是被誰動了手腳。直到昨日,他下定決心要保下白亦容的時候,才打算徹查此案。就算推出個替死鬼,他也要白亦容安然無虞。對他來說,白亦容有這個價值。
言官們很激動,只是馬有可能被動了手腳,那也證明不了白亦容無罪。
就在朝堂為這事吵鬧不休的時候,又一個糟糕的訊息傳了過來。
西北大旱。
據奏摺稱,西北已經有三個月沒下雨了,這對農業水利落後的古代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
數月無雨,赤地千里,莊稼人畜盡皆乾渴而死,許多土地如同皸裂面板一樣可怖。饑民相食,亦或者成為了流民,落草為寇,亦或者餓死,陳屍於道。
賑災糧食已經派發出去了,然而還是遠水不救近火,這只是杯水車薪。
西北大旱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幾乎年年都會這樣,只是今年更加厲害而已。
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吵吵鬧鬧的朝臣,永和皇帝忽然想起了白亦容,他曾經說過對付乾旱是有辦法的。
而聽聽這些朝臣們的話,居然還有要他釋出罪己詔,向天求雨,以示誠心。
簡直是荒謬至極!永和皇帝雖然敬鬼神卻遠之,也不是愚昧的人。他自認自己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大燕朝也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現如今,這些人只差一步指著他的鼻子道,你是個昏君,所以上天降罪於百姓。
永和皇帝已經不耐煩聽下去了,便道:“朕將釋放農官白亦容,令其前往西北指導田業。另,縱馬行兇案非白亦容指使,錯不在他,朕特此為他正名。”
這話一出,百官頓時譁然了。
一個言官出列:“皇上,此事不可,白亦容尚是帶罪之身,如此一來,百姓不服啊!”
永和皇帝卻是難得地耐心道:“且不說已查實此事罪不在亦容身上,就是有罪,朕也要他以自己的才學將功折罪,惠及眾多百姓。”
諸多言官氣得跳腳:“皇上不可!”
這還是皇上第一次這麼堅持己見。
永和皇帝說:“朕已有決心,諸位無需再進言,退朝吧!”
是日,永和皇帝便派人前往傷者死者家裡派發撫慰金,並且讓大理寺和刑部結案公告,為白亦容正名。
左相秋雲飛得知皇上如此,氣得內傷,然而又不敢發火,以免落人把柄。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隻老狐狸,沒有輕易顯露怒色,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
白亦容在牢房裡蹲了兩個多月,總算是呼吸到了自由的新鮮空氣。
一頂軟轎停在了牢房之外,太監李勇德等待他多時了。
見白亦容出來,李勇德便道:“聖上有旨,快跪下來接旨。”
白亦容依言下跪,聽得李勇德念道:“……朕命白亦容為欽差,前往西北賑災,指導田業,待賑糧結束後,再歸還殷都……”
聽到後面,白亦容已然明白了,這皇上是在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此次前往西北,不求他安撫流民,重點在於指導田業幾個大字,只要他能讓西北乾旱哪怕緩解上稍許,那也是大功一件。
想明白後,白亦容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用那句話反著來說,現在是最壞的時代,卻也是最好的時代。
18。人在路上
以七品官之身代欽差之職,史無前例。就算是放到現代,你認為國家主…席會派一屆村長去賑災嗎?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白亦容又是與眾不同的。他博學多識,勤於稼穡,是個十分出色的農學家。永和皇帝慧眼識人,自是看出了白亦容對他的大業將是個大助力,是以破例讓他前去賑災,所以說賑災這是個考題。
如果他做得好,那就是考過了。如果他做得差,那麼等待他的將是滅頂之災。
不論如何,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這擔子對他來說,十分沉重。
白亦容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中,大黃正蔫蔫地趴在大門口,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大黃!”白亦容心裡很高興大黃沒忘記回家,便喚了聲。
聽到白亦容的聲音,大黃一下子站起來,先是一愣,然後瘋一樣地朝著他跑來,不停地跳著,衝他叫著。
白亦容不得不摸摸它的腦袋,安撫它的情緒。大黃激動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亦步亦趨地跟著白亦容,似乎生怕這一次他又突然失蹤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