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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便被調離廣安,去往別地。周氏聽從了周老夫人的話,一直命人提防注意著韓家的動靜,果然守來了這麼一個訊息。她從旁攛掇,道是韓家的存在,將來必定阻其前途,穆延善聽信了這話兼之又被周老夫人多次訓斥。於是,先是韓二小姐出事、韓家二老出事,又有韓柯因不堪外人辱罵自己姐姐而錯手殺人以致於鋃鐺入獄,韓家終是遭遇滅頂之災。
她的父親穆延良,察覺到了此事,知曉自己弟弟犯下這等罪孽,深覺無法包容,便勸誡其誠心悔改,並且希望他可以好好彌補。話語之中,亦含著穆延善以命相抵都屬應當的意思。始終活在親哥哥光芒之下的穆延善,不堪忍受這樣的威脅,又覬覦國公府世子的位置,在周老夫人以及周氏的幫助與慫恿之下,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大哥以及大嫂。
當時,因為察覺到皇帝暗中派人監視,她的父母便在商議之後,決心到外面暫避又或許是希望確認一下,皇帝是什麼心思……所以,他們沒有帶著自己的孩子,去往外地。路途之中,不意遭了嫡親弟弟穆延善的暗算,自此遇難,丟了性命。
在那個時候,暗中派人監視的皇帝,繼袖手旁觀之後,唯一做下的事情便是讓人將她母親的屍骸帶回臨安,並偽造被野獸拖走屍體的假狀,又再將這件事壓了下去,蓋棺定論為意外。
許月父親對這個事情有所懷疑,並不敢明目張膽的查探。因與穆延善亦多少算是相熟,事關穆延良之事,且察覺到一些特別的線索,便請穆延善去相談。也正是那一次,穆延善和周氏帶著幼年的她,去見過一次許月的父親許昌山。
穆延善意識到事情可能敗露,生出了旁的心思,卻暫時沒有動作。直到後來,知道許昌山掌握了證據,且和自己大哥一樣勸他……穆延善到底沒有忍耐住,舍不下自己的榮華生活,再與許昌山徹底談崩了之後,策劃出了奉臨縣糧倉走水一事,令許月父親背上了罪名。因為許昌山的清廉與不拉幫結派,多少得罪小人,當下事情一出,落井下石的人亦不在少數,便使得其沒有翻身可能。
這些所有的一切,皇帝通通知道,卻又全不在意。他雖僅僅是帶走了她孃親的屍體而已,但事情變成那樣,何嘗不是因著他的縱容?因為他不問不究,瞞住了便並不在意,於是真相被掩藏了起來。誰痛苦,誰不好過,並不入他的眼。
穆語蓉在心底,將這一樁樁,一件件,重新想了一遍,一時間,精神恍惚。所有的源頭,又是什麼?僅僅是……年愈不惑的皇帝自認自己已經老了,卻見到了十五歲的、與旁的女子帶給他的感覺全然不同的少女,一個充滿自由、靈動、灑脫、無拘無束特質而全然不是循規蹈矩的朱苒,她的孃親,在這樣的年紀,動了心。
皇帝本可以利用皇權,強行佔有,但並沒有那麼做。他睜眼看著她的孃親出嫁,嫁給她的父親,婚後夫妻生活恩愛,轉眼間便有了兩個孩子。日復一日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最終忍耐不住,做出了一些特別舉動。及至後來,更是舉止詭異。
當聽到皇帝說出一句“生前無法擁有,死後總能常常見面”的時候,穆語蓉只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惡寒。這樣變態的情感,變態的舉動,她無法理解,也不想要理解。但她越發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真的十分可笑。
從永寧宮出來,明晃晃的太陽說不出的刺眼。穆語蓉呆愣愣仰頭看了看,眼裡乾澀澀的一片,卻沒有流淚的*。她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又覺得思緒清明,並沒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僅僅是,當下,這一刻,想要自己待一待,誰也不想要搭理。
穆語蓉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回毓華宮……自己這個樣子,不該給阿早看到,或許會嚇到她。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哪裡可以去……回南秋院?去父母靈位前還是什麼……她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亂闖亂撞,辨不清該去的方向。
一股力量忽然拉住她的手臂,她轉過身,視線慢慢聚焦,定格,看清了這個時候制止她行動的人。章珣的面容不斷清晰起來,在她的心底,腦海裡不斷放大,讓她清清楚楚又明明白白與之對望。
他似乎是想要說點兒什麼,比之先前,臉上的神色更為嚴肅,黑沉沉的一張臉只有冷若冰霜的韻態。他眼底卻又擔憂之色,含著關切。對上他的眼眸,穆語蓉心裡的迷茫一點一點的在消散,她努力地張口,終於說出了話來,對章珣道,“我沒事……就是想走一走……”
章珣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沒有更多的話,僅僅是說,“我陪你。”原本抓著穆語蓉手臂的手落下來握住她的手,又變化成十指相扣的姿勢,卻有些用力,彷彿是擔心不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