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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綃一怔。
身後有服務生經過,陸時見微微側了側身子,不動聲色遮住程綃的臉。
等那人走後,他才道:“不要隨便亂跑。”
程綃剛想說什麼,陸時見已經轉身離開,朝著他們之前的地方去。
程綃直覺有蹊蹺,不敢多留,她往樓下去,正好迎面遇上紀宣。
紀宣見她,問道:“綃綃,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說二樓嗎?”
“不是這邊。”紀宣奇怪地看著她,“你以前不是來過嗎?”
原來會所有兩道樓梯。
程綃啞然。
紀宣先去對面找她,發現沒人才來了這邊。他看了眼她的身後:“沒什麼事吧?”
“嗯……遇到了陸時見。”別的她有意沒有說。
之後她才知道這次的畫展是陸時見的一位堂哥,亦即紀宣的表哥所辦,所以他出現在這裡並不稀奇。不過得知他們還有這一層關係,程綃倒是微微詫異。原作篇幅畢竟有限,這些細枝末節並未提及。
程綃不敢再亂跑,乖乖跟在紀宣的身後。
稍晚些,畫展的負責人上臺講話,大致是介紹了自己新發掘的幾個頗有潛力天賦的畫家,其間夾雜著許多的專業術語,什麼後現代學派,先鋒主義。程綃聽不懂,只好混在人群中和他們一起鼓掌,這畫面很有些諷刺。她興致闌珊,恰好第二位接過話筒。
程綃愣住了。
那是個相貌極其美豔的婦人,身上穿著寶藍色刺繡絲綢長禮服,舉止得體,氣質賢淑,但是容貌卻是場中無人可及,一時風頭無兩。程綃發現她在講話時,臺下與她同輩的貴婦都面露著微妙的笑容,並不往她看去。
應該就是她剛才不小心晃到的那個身影。
程綃正看著,忽然有人在她耳邊說:“看什麼呢。”
程綃嚇了一跳,抬眼看去,竟然是陸時見。
對方已經恢復了常態,嘴邊噙著人畜無害的笑,一雙過分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望著她。
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程綃回頭看了看臺上的美婦人,又看了看陸時見,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陸夫人……”
“你剛才果然看到了。”陸時見笑眯眯的,儼然大魔王的既視感。但程綃卻不怎麼害怕。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她比原作中更進一步瞭解他。如果真的是想殺人滅口他反而不會有任何徵兆,像這種故意威脅的——只不過是在逗她。
程綃:呵,幼稚。
然而幼稚的大魔王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有些不高興了。
他笑道:“今天缺掉的訓練量補到下一週去吧。”
程綃:“……”
“綃綃。”部長夫人在喊她。
程綃對陸時見微微點了下頭後就往部長夫人那裡去,部長夫人並沒有將任何的目光留給陸時見,但她的態度幾不可聞地帶著戒備與敵視,程綃看不出來,陸時見卻一清二楚。
他笑了笑,晃晃手中的酒杯,重新將視線投回到臺上。
程綃對這種上流社會的冷餐會敬謝不敏,像這種打著藝術或慈善的名頭舉辦的宴會,多數貴夫人們社交的工具罷了。她跟在部長夫人在貴太太們中周旋了一下午,那些“漂亮懂事”的說辭一遍又一遍,她也只好一遍又一遍微笑著應承。臨了,部長夫人花高價買下一幅在程綃看來只是些線條和方塊壘砌的“藝術品”,紀夫人則買了三幅,主辦人感謝地致辭後承諾會將畫展交易所得的50%捐贈給貧民窟,眾人掌聲一片,畫展就此落幕,皆大歡喜。
等好不容易回到車裡,平時最注重儀態的部長夫人也撐不住,當即脫掉高跟鞋,由著化妝師替她卸妝敷上面膜。
程綃抱著那幅“藝術品”不知所措:“畫放哪兒?”
“你看後備箱有沒有空,要不然放到後排也行。”部長夫人拍著自己的面膜,並不甚在意程綃的話,全然沒有剛才誇讚這幅畫“天才之筆”的模樣。
說到底也不過是花錢買人情。
程綃將畫交給司機,才坐進車裡。
*
陸夫人坐在陸時見的對面,她端起鎏金紋印花白瓷盞,裡面燙著花茶,還氤氳著熱氣。
她說道:“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再接受一段時間的檢測。真的有什麼意外也好提前應對。”
與她時時刻刻端著的態度相比,陸時見就顯得散漫多了。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