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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得之要乾的是想讓長安城裡這些動不動就把“我們世家”掛在嘴邊的世家們,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端的是殺雞儆猴、殺一儆百的心思。
太子不是沒有那個覺悟,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可仍舊選擇為高家求情。
章得之怒急,令太子閉門思過。
這訊息,徐昭星自然知曉,只是知也裝作不知罷了。
如今,還有以後,也只會提點這一句。
章得之不是個糊塗的,動一動腦子便明白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愛付諸行動。
並沒有等到年後,就讓徐湯灑了新的光衛出去。
緊接著就是年了。
這是章得之登基後的第一個新年,新人新氣象,長安城的熱鬧,從三十持續到正月十五。
十五這一日晚上,章得之牽著徐昭星爬上了皇宮裡的摘星樓,漫天的煙花,如蟄雷奮地,飛電掣空,又如星雨。
徐昭星簡直驚喜,問:“怎麼做出來的?”
問完了又覺得自己掃興,現在這個時候,怎麼做出來的並不重要。
於是,不等他答,扯了他的手,從摘星樓的這頭跑到那頭。
這一場星雨,放了有半個時辰,落幕的時候,徐昭星對著墨藍色的星空自言自語:“真想帶你去看一看啊!”
章得之沒有問她到底想帶他看什麼,而是接過了小妝遞來的披風,將她從頭到腳都包裹緊。
可能是事關姜高良,而姜高良如今又是蔣瑤笙的夫婿,結果在正月十七這日出來,章得之便說給了徐昭星聽。
不過說的輕描淡寫。
“你可還記得薛玲?她逃到了巴蜀,嫁了當地的頭人,攛掇著頭人巴結上了郡守,恰逢那郡守姓高,是臨湘縣侯高家的偏房子弟……我已命了人帶兵征討。”
“命誰去了?”
“善知。”
善知是餘良策的字,章得之給起的。
過了一天,餘良策果然來拜別。
徐昭星什麼都沒問,只問:“可帶了火|藥?”
“帶了。”
原是想囑託他該用的時候用,不該用就不用的。
又一想,事到如今,她還糾結個什麼勁。
徐昭星便看著他,嘆了口氣。
餘良策會意:“乾孃放心,聖上已經囑託過了。行軍在外,定不會做沒有原因的殺戮,更不會忘記了何是國何是民。”
徐昭星稍稍寬了心,“去吧,照顧好自己,回來我親自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不忙,尋得著就尋,尋不著,我也不願意將就呢!”
那個少年走出殿門的時候,剛好正午的陽光從殿門照了進來,顯得無比的丰神俊朗,徐昭星也不過是晃了下神,再看的時候,哪裡還有少年郎,分明是高大威猛的青年了。
大軍開拔就在第二日。
聽說,滿長安城的女人都跑出來送行。
還都說,誰要是能嫁給穿銀色鎧甲的年輕玉面將軍,一定是有修行九世得來的好福氣。
徐昭星並沒有出宮送行,這些都是聽和順公主說的。
成王妃不大願意進宮,卻擋不住和順公主愛進,隔一天來一次,一會說要見伯母,一會說要見嫂子。
成王寵溺這個女兒,便和成王妃道:“都是一家人,嫿兒愛去,只管去就是了。”
和順公主還偷偷地和徐昭星道:“伯母,我以後的夫婿也要穿著銀色鎧甲,披著紅色的披風,騎著一匹純白的駿馬,就是長相也一定不能比玉面將軍差。”
“嗯,等你長大了再說。”徐昭星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臆想,將早戀的小苗苗扼殺在搖籃裡。
三月,餘良策千里傳書,送來了捷報。
薛玲還有她嫁的頭人都已伏誅。
而餘良策因為自己的殺伐果決,贏得了“殺神”這個不怎麼美妙的稱號。
據說,巴蜀當地的婦女嚇小孩,都說這樣的話,“再哭,殺神就要來了”,堪比後世的大灰狼。
四月,徐文翰招惹趙映珍的事情東窗事發,在東顏殿外跪了數日,寧願棄了平陽侯的身份,也要以正妻之禮,迎趙映珍進門。
弄的徐昭星挺不好意思的跟章得之道:“要不,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算了!”
章得之哭笑不得,應允。
八月,平陽侯娶妻。
八月初八,萬壽節。
正是章得之三十五歲的生日,東宮傳出喜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