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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玉笑話她道:“二夫人真是,人家好心相請,怎地還不肯去了?”
徐昭星無聊地坐在鞦韆上,無意識地晃動著雙腿。
冬日的太陽灑在身上,暖意綿綿。
她懶洋洋道:“不去,誰愛去誰去。”
明明是個夫人,倒是越活越像個小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耍起賴來叫她們這些底下人沒一點兒脾氣。
慧玉笑說:“那日,她們幾個都忙著聽戲,奴婢卻沒有聽,豎著耳朵就聽屏風那一邊的聲音。可奇了怪了,奴婢竟一句都不曾聽清,差點兒衝過去瞧瞧,二夫人是不是和人在貼著耳朵言語。”
說罷,還笑出了聲兒。
徐昭星翻翻眼睛道:“你也不瞧瞧他那屋裡的佈置,瞧著散亂無意,實際上都是有講究的,那屏風可是雙層石心,若我猜的沒錯,中間肯定沒有空隙,石比木隔音,又是雙層,和一堵牆基本無異,只要我在這廂不大聲喊叫,你們那邊自然什麼都聽不清。”
“怪不得!”慧玉受教,望定了她又道:“二夫人,奴婢發現您越來越聰慧了。”
“別崇拜我!”徐昭星抖了抖腿,嘆氣。
真的,她的寂寞她們哪裡懂。
要知道加上幼兒園,她一共上了十九年的學,英語過了四級,韓語會說“哈吉嘛”,日語會說“雅蠛蝶”,就連泰語還會說“薩瓦利卡”。會裝程式,會打遊戲,還是個老司機,說起來她也是新時代培養出來的綜合型人才中的一名。
然並卵,有什麼用呢!
她只能無語看蒼天,還是嘆氣。
慧玉趕忙轉移話題,“二夫人不是說想騎馬?”
“你們不是說沒有跑馬的地方,光在院子裡溜達有什麼意思。”
騎馬的基本要領,徐昭星已經學會了,就是在六月莉後頭的空場上學的。據說,那地方以前是蔣福練武的地兒,目測繞一圈兒也就是一百米。跑上個幾圈,別說馬了,連她都暈了,感覺自己像一頭圍著磨轉圈的驢。
自打掌握了基本要領,她死活不肯再騎。
“長安城外的莊子,倒是有跑馬的地兒,不過那莊子分家的時候分給了三房。”
說了等於白說,徐昭星給了慧玉一記“我很幽怨”的眼神。
聽說,三房裡,餘氏為了成姨娘的事兒,鬧騰正歡呢!
她得有多沒眼色,才能幹出這個時間點往上湊的蠢事。
慧玉也知可能性不大,絞著帕子苦惱的緊。
主僕兩個,一聲接一聲地嘆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遇見了什麼大事。
就這樣,苦惱了整整一下午。
第二日早上,憨子蔣陸不知從哪兒得的信,顛顛地跑來後院,同慧玉道:“出了長安城,往西,有一段路倒是平整,適合跑馬,我以前隨二爺去過。”
慧玉一高興,給了他一盤點心。
沒想到,說給二夫人聽,她倒像沒什麼興趣。
又過了兩日,陳酒前來求見。
徐昭星一聽人來報,就樂了,心想,看,到底忍不住,跳出來了吧。
想也知道,若蔣陸懂得探聽後院的訊息,那他便不是憨子了。
憨子確實忠心,卻容易被人利用。
陳酒個小而黑,沒有陳湯的塊頭大,但是個利索的,進門就拜,拜了便道:“夫人,先生請你明日去郊外山莊一遊。”
徐昭星冷哼:“哦,我還以為他要邀我去長安城以西跑馬呢。”
陳酒還是那張無甚表情的臉,道:“夫人,先生說了,他若要請你,絕不會拐彎抹角。”
這意思是,利用蔣陸的另有人在。
她要不要謝謝他的提醒?
用她的奴才來傳他的話,簡直欺人太甚。
徐昭星站起來的飛快,抬腳就踹。
陳酒沒有躲,這一腳便結結實實地踹在了他的心口上,他悶哼了一聲,捂著心口跪好。
其實那一腳踹出去的時候,她便後悔了,到底沒用上十分的力氣。
遷怒一個奴才,說明她慫。
若不然,她應該去尋那章得之,踹他才對啊!
她趕了陳酒出去,便一直在想去還是不去的問題。
不去是慫。
去了又怕會慫。
她也是後來才咂摸過味兒來,那章得之看起來像只紳士的哈士奇,實際上就是頭狼。
他是舉事還是謀反,是不是站在道德的高地上,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