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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生活了很多年，吃夠了苦，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十歲那年師父出現在我面前，問我要不要學煉器。”
他說到這兒帶了幾分哽咽，“此後師父將我帶回了煉器門，當作親生兒子一般，那些珍貴的材料師父隨便我用，一遍遍不厭其煩教我識字，教我煉器，給我講道理……”
他將頭抬起來，再次重重磕下去，“師父教我正道，要我用最純粹的心對待煉器，我知道師父是對的……可是徒兒心壞，打小吃不飽飯的時候就知道算計，徒兒從未有過一顆正道的心，在我的認識裡，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
門內喘息聲變大，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聲音傳出來：“是我眼瞎……收了你這麼個東西！”
鎏金眼淚流了出來，再一次磕頭，幾乎將額頭磕破：“師父，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父親，但我的眼中更重要的是長生之路！師父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帶著煉器門最後一部分傳承叛出師門嗎？”
他說到這兒聲音有些顫抖，“因為那一部分的最後面——清清楚楚抄錄了一份東西！”
門內沒有聲音，但鎏金知道龐拓在聽著。
“那裡面抄錄了三千錄！我們這個世界！是沒有未來的世界，這個世界為什麼要出現修士？辛辛苦苦一生追逐的夢想，不過是個沒有希望的未來！”
鎏金聲音變高，“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辦法進階！金丹、元嬰！我永遠都不會停止！”
門內有了什麼倒下的聲音，然後是大壯著急的聲音：“師父！”
“你繼續！我看你這個畜生還要說什麼！”龐拓聲音又是失望又是氣急敗壞。
鎏金繼續磕頭，額頭鮮血淋漓：“師父，我要結丹了，然後入魔，我不知道條路對不對，再也沒有人告訴我對錯了。師父，但是我知道我沒有選擇，我還要繼續走下去！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哪怕是踩著所有人的屍體！”
“你滾！早在你叛出師門的時候就不是我弟子了！鎏金！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就算你繼續走下去，也不可能成功的，成仙之人，絕對不是心術不正的人！”
鎏金笑了，站了起來，“師父你不理解我，也一直不瞭解我。罷了罷了，師父，我其實是來還玉碑的，我將煉器門傳承物歸原主，此後，就真的不是煉器門的弟子了。”
裡面安靜下來，沒有聲音了。
“師父，我說的是真的，你不是早就想收回傳承嗎？還給了你一個將我逐出師門的機會。”鎏金聲音平靜。
過了好久，煉器門的大門開啟了，鎏金將玉碑拿了出來，另外還拿出來了一樣東西，一把錘子。
“我那時候揮不動大錘子，師父親手給我打了這一把，這麼多年，我走哪兒帶到哪兒，師父，今天就物歸原主吧。”
龐拓看到那把錘子臉變了又變，最後慢慢走上前，結界也開啟了。
鎏金倏的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龐拓面前。
“師父，你看，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第89章 斬殺
龐拓面色平靜，彷佛鎏金的刀不是抵在自己脖子上一樣。
他很老了，哪怕葉清婉留下很多丹藥，龐拓也很老了，那種走動間掩飾不了的蒼老氣息，以及油盡燈枯的頹然，無一不顯示著這位老人怕是時日不多。
龐拓看也沒看到，繼續往前走，直直就要撞上刀刃，鎏金下意識想收手，又忍了下來，反而往前。
“嘶——”
刀刃劃破脖頸，龐拓踉蹌著走了幾步，終於倒下。
但他沒有停，只是往前爬了兩下，伸出手，抓住了傳承玉碑和小錘子。
龐拓將東西往自己這個方向帶了帶，“煉器門，第一代…弟…弟子龐拓…將，將鎏金，逐出…逐出師門…”
他緩緩閉上眼睛，嘴角隱隱帶著笑意。
龐拓這後半生只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將煉器門叛徒鎏金逐出師門，斬殺他，還有一個則是收回傳承。
他死前將鎏金逐出師門，並且將傳承收回，至於斬殺鎏金……他還有一個徒弟！
那個他最後收到的，也是最好的徒弟，龐拓相信，自己死了，清婉一定會給自己報仇的。
龐拓徹底閉上了眼睛，這位帶給這個世界不一樣煉器傳承的大師，徹底離開了。
死在自己的徒弟手上。
鎏金手上的刀掉在了地上，一雙眼睛愣愣地看著龐拓，兒時的記憶是鮮活的，他的“父親”死了，他親手殺了的。
鎏金身上一股黑氣漸漸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