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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悲痛。看上去那老考生已經是四五十歲的年紀了,這恐怕將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院試,可依舊壯志未成,也是令人唏噓。
此次考試失意者四分之三,像這齊將承這般悲痛,令人悲憫的失意考生,也不止一個。
“爺爺,我們回去,您的身體為重。”一個少年上前,將跪坐痛哭的老考生扶起,攙扶著退出看榜的人群,踉蹌著遠去……
黎池注視著遠去的祖孫兩人,神情複雜不明。
“黎兄,恭喜你得中院試案首。”鍾離書的一張臉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倔強和不甘心。
微胖少年模樣的明晟,神情就要溫和許多,語氣中頗有幾分真情實意地道賀:“恭喜黎兄,高中案首。”
黎池的心緒紛繁僅表現在一瞬間,鍾離書和明晟兩人甫一靠近,他也就恢復了一慣的溫文模樣。“鍾離兄、明兄,二位同喜。”
既然他是案首了,那身邊的鐘離書和明晟,自然就考得沒有他好了,他們有好勝心作祟下的不甘情緒,也很正常。“二位,一起去觀摩榜上諸兄的佳作?”
“同去。”
“自然,一起去。”
黎河、黎湖和黎棋三人,眼見黎池一直在和同年說話,也不去打擾他們。就自個兒擠到張貼答卷的公示欄前,似模似樣地品鑑院試榜上考生的佳作,從中借鑑並提升自己。
相比縣試和府試榜上的上百名考生,院試榜上只有二十四人,人數少了不少,自然公示欄上張貼的答卷也跟著減少。張貼的答卷不再密密麻麻的,就更利於圍觀者誦讀觀摩。
而張貼在最上面的黎池的考卷,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正試三場:帖經、墨義和策問,三張答卷,對應著三個滿百分。覆試兩場,一文一詩,兩張答卷,分別為玖拾玖分、壹佰分。
黎池的答卷,卷面和字型一如既往的整潔和漂亮,帖經、墨義答卷找不出任何一處作答不妥帖的地方。
正試和覆試共兩篇策問,邏輯嚴密、落字有聲,用經、用典、用史,都用得恰到好處!甚至覆試場的策問被減去了一分,在場許多考生都不知這一分減在何處。
尤其是那篇《望月懷古》詩……
在滿榜的五言或七言的格律詩中,黎池的這篇長詩尤其醒目。
“……堪為史詩。” 鍾離書沉默半晌後,才幽幽一嘆。
在場的考生就如鍾離書一樣,只知這詩好,至於好在何處,卻是無從評論。只覺得以他們的才識,竟找不出切入點去評論,若是評論有欠缺或謬誤,都是對這首詩、以及對黎池的冒犯。
黎池也是沒有想到,還真的只有他一人選擇寫長篇古體詩。
加之大多數考生都還年輕,對史書如《資治通史》等書籍幾乎沒有涉獵,才會覺得他能寫出這樣的長詩很厲害。
若是真正的史學大家和詩人來看,他這首詩也許確實尚算不錯,尤其是字數格外可觀,但還不至於好到無從評論。
欠缺之處肯定是有的,或許還不止一處,但考慮到他的年齡,再評判這篇詩時,或許會稍微寬容些。
如此,就貌似黎池這篇詩格外卓越。然而,不過是對他優待之後的結果罷了。
“諸兄如此表現,讓在下很是慚愧啊。”黎池的神情溫文中帶些揶揄,自嘲道。“在場諸位或許有聽過我的詩作,也就應該深知我不善賦詩抒情!那些風花雪月、雨露風霜,一旦到了我的詩裡,就都沒了靈氣。這次不過是恰巧碰上了,竟然剛好讓我能寫出一篇…尚佳的詩作來。”
鍾離書自小才高,自然也就自傲。他很少認輸,但府試和院試兩次考試,兩次挫敗的滋味,終於讓他承認了自己不如黎池的事實。
“男兒就當氣概高昂,只知風花雪月又有何用?無論詩或文,就當為百姓社稷而寫,此方正道!就如黎兄的詩和文章。”
黎池:……
鍾離書這話一說,立即就將在場諸多寫風花雪月詩的考生,給得罪了個精光。即使他們此時當場沒說出來,也會因為心中的自慚形穢或不以為然,而對鍾離書和他產生負面情緒。
比如:就你最憂國憂民,我們都是隻知惦記風花雪月的草包!?何為正道,何為歪道,豈是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說了算的!?
“謝過鍾離兄謬讚!然而,就如粟麥與菜蔬。前者雖是飽肚的主食,可也不能少了菜蔬的調劑,否則久而久之就會使人沒了食慾。
詩與文章也同理,雖確實要更多地為百姓社稷而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