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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夾道里燒火,再把抄出來的溼紙貼在牆上就能把紙烘乾了。”
黎欽聽了感嘆不已,“小池子巧思啊!我當年去府城參加府試時,聽過一耳朵四寶店的造紙作坊的事,好似就是這樣做的,小池子能自己琢磨出這樣的晾紙法子,可謂心思靈巧啊。”
“心思靈巧些好啊,我以前還擔心他讀書久了,會讀成個不知變通書呆子,這事一出我也就放心了。”黎鏢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著:只看小池子從小到大的機靈樣兒,他才沒有過這樣的擔心呢。
黎欽覷了黎鏢一眼,能理解他那隱秘的得意。“我今兒來,是聽說你們家造出紙來了,所以就來看看,現在一看果然沒有假。”
黎欽停頓幾息後,又說道:“其實也還有一件事,要和三哥你商量商量。”
黎鏢當然知道族長不會是真閒的沒事了,就來他家閒逛逛、串串門,“欽弟你儘管說,若三哥能幫上忙,那是絕不會推脫半句的。”
“既然三哥這麼說,那我也就厚著臉皮說了。是這樣的,我看你們家這紙比四寶店裡的也不差,族學裡的學生也完全能用,我就想著是不是能從你們這買紙。當然我不是來白佔你們便宜的,你們賣我一個實惠價,我就去給先生說說,讓你們家黎河和黎湖也去族學上學,不收束脩,就像小池子一樣。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刀紙=25/75/100張,這裡是100張
相應地,一令紙=10刀紙=1000張
第11章
將紙以實惠價賣給族學,換得黎河和黎湖兩兄弟上族學且免束脩,值不值得?
黎水村只有一個學堂即黎家族學,附近村子也只二十里外的春鴉村有一個老童生開的私塾,再就是五十多里外的浯陽縣縣城裡一家書院和幾家私塾,黎河兩兄弟能求學的地方就只有這些。
縣城裡的首先排除,五十多里的距離太遠,若去求學就要在縣城租房住下,花費太多。春鴉村的那個私塾還可以考慮,二十多里遠,早去晚歸地求學也行,只是一路上荒無人煙,兩個半大小子若遇上野畜猛獸就太危險了。如此,就在村中的族學顯然是最優選擇。
那麼,值不值得就要看這個實惠價究竟是多實惠。若真的只是給些優惠的實惠價,那就值得。若實惠太過、實惠的銀錢比去縣城讀書花費的還多,那就不值得了。
黎欽考得上童生,又安穩地做了十多年族長,自然不會不懂人情世故,一看黎鏢聽了他的提議後就沉默不語,也就明白他的顧慮。
而且,黎欽還有他自己的考慮。聽黎槿先生經常誇小池子的那些話,若無意外他以後的科舉成就必定會比自己高,或許還可能是另一個京城裡的‘四哥’。黎水村黎家一族大體上本就還算和睦,眼看著再過幾年小池子就要下場科舉的情況下,他只有給黎鏢家賣好的份,哪會短視地盯著他們造紙的這點便宜。
“三哥啊,我算過了,族學裡一個學童三個月發給一刀紙,三十來個學童一年就需約一百二十刀紙,即十二令紙。以前紙張都在縣城四寶店裡採買的,一刀紙20文,一令紙就是200文,族學一年光紙張一項就要花上2400文,合約二兩半銀。雖族裡學田不用交賦稅,卻要分四成收成給幫忙耕種的族人,如此一年也就能落個100兩銀不到。”
黎鏢只認真地聽著黎欽給他算賬,沒貿然挑起話頭,權看黎欽想如何個‘實惠價’。“我們都是莊稼人,哪能不知道學田能有這樣的收益,還是欽弟你看管有方。”
“我既已當了這個族長,總是要為族人做點事的。三哥啊,這看著100兩銀很多,能抵得上你們家四五年的田地收成進賬了,可實際用起來就顯得捉襟見肘了。光紙張一年就要花二兩半,還有筆墨硯臺、書籍耗費都是要花錢的,還有每年付給先生的四十兩束脩,以及若有學子趕考下場也還要資助些許,一二兩或四五兩不等,我真是恨不得一個錢掰成兩半兒花呀。”
黎鏢知道學田收入的銀錢的確不豐裕,節省些能維持,大手大腳地花用是絕不能的,於是也就只聽著黎欽叫窮,沒有衝動地承諾什麼‘實惠價’。“欽弟辛苦了,你的操勞付出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黎欽原本就沒惦記著要佔黎鏢家多大的便宜,只是本著互惠互利而已。“哎嗨,身在其位、應謀其事,我也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罷了。我沒少從黎槿先生那兒聽說你們家三個孩子讀書好,可惜了還有兩個卻讀不上書,我心裡難受啊,可我也不能壞了族學的規矩,若收了黎河和黎湖兩個,對族裡其他人家來說就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