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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懵了。京城的侄子,因為她被停了職,以後能不能官復原職還不知道……
其實,黎湖在知道張明他們是從京城來,還是大理寺官員和都察院御史時,他就已經有所預料了。
黎湖如今真知道了,事情比他預料的還要嚴重時,他心裡的悔恨、自責和愧疚,又更添了一重。
母親決意要為他納妾,他夾在母親與妻子之間,左右不是人,最後妻子投井自盡了,他失了妻子。此事又還影響了京城中的堂弟,或許就此斷了堂弟的仕途,也絕了黎家的前程……
事情既已發生,再如何悔恨自責、責打怒罵都無用了。只能祈禱這事儘快過去,在京城裡的黎池能夠官復原職。
不過,責打訓斥犯錯的人,也還是有用的,至少出了胸中的一口氣,也讓犯錯的人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讓他們記住、也讓別人看了引以為誡,不敢再犯。
以前族長黎欽三令五申,要求族人踏實過日子,不要張揚惹事,有的族人聽了。有的族人依舊不以為意,想著那可是六元及第的奇才,一年之內就官升兩級的人,世人誰不高看他們黎家一眼?何苦如此小心翼翼?
如今經歷了這事,許多族人們才發現,禍患是說來就來的,手裡的免賦田也不穩,一不小心就會被收了回去。
世人啊,只等摔倒了才知道疼。黎家族人這次不僅摔疼了、記住了教訓,還早晚兩柱香地向神佛祈禱,希望京城中的黎池能渡過難關。
……
時間進入六月份時,張明與塗遠成返回了京城。
按照欽差回京的規矩,兩人立即去向貞文帝覆命了。
“……因此,此案乃因孫氏善妒,無子無後,卻還不允婆母為夫納妾以繁衍子嗣,又因被診出她或許不能生育,無法接受,這才投井自盡。”右僉都御史塗遠成,回稟道。
站在一旁的張明聽了塗遠成的話,暗暗納罕:案情總結得倒也沒錯,只是這塗遠成不是大皇子的人?那黎池可是三皇子的人,怎麼著這時,塗遠成竟然秉公說話?
貞文帝派大皇子系的塗遠成,與中立的素有‘青天老爺‘之名的張明,由他二人前去查案,也是有些考量的。“張少卿,塗御史所說,是否屬實?”
張明躬身行禮回稟道:“回稟陛下,塗御史所說屬實。”
貞文帝又問塗遠成,“王禮容彈劾黎池,說他管束族人不嚴、不孝長輩,可是真的?”
“回稟陛下,此兩條彈劾不實。我們到了浯陽縣查案,不就縣內百姓都知曉了,臣甚至還刻意透露出黎侍講被停職在府的事情。可縣中百姓全無一人露出欣喜之色,紛紛覺得可惜。甚至還有不少平頭百姓來找臣,說黎侍講年少時多好學、多禮貌,是個好孩子,讓臣為其求情。”
“若是黎氏族人真是橫行霸道、索拿財物,百姓們在得知黎家、黎侍講遭殃之後,定然是歡欣鼓舞的,而不會紛紛道可惜。”
“至於不孝長輩,應也是沒這事的。縣城不少百姓都說,每每逢年過節之前那幾天,都能看到黎家人進縣城來取節禮,或向黎水村送節禮。去年過年前,有好些百姓,還親眼見了那十幾套的羊毛六件套。”
……
張明與塗遠成回稟完,從乾清宮出來,在小太監的引領下往宮外走去。
張明走路時,時而就打量塗遠成兩眼……
塗遠成:“張少卿,你總是看本官做甚?”
“本官只是好奇,塗御史今日在聖上面前的言行,真不像你們御史的作風。”
塗遠成正氣凜然地橫了張明一眼,“本官向來秉公辦事!”
張明挑眉笑一笑,沒再多說。同是秉公辦事,卻也能有很多種偏頗方法。比如在言語上稍加潤色,就能有不同效果,而這正是他們御史的拿手絕活。
塗遠成出了宮,乘了轎子回府。經過一家未掛匾額的小院前時,轎子停下了,塗遠成下轎,敲門進了那座小院裡。
“……既說了是‘逼死‘,即使孫氏她真是投井自盡的,不也是因趙氏逼著黎湖納妾,將她逼得沒法了,才投井自盡的,這也是‘逼死‘啊!”
塗遠成:“大理寺的張明,以秉公斷案和剛正不阿出名,他是不會冤枉趙氏和黎湖,判他們謀殺的。”
趙義氣極了!“本王當然知道!孫氏善妒容不得小妾,因而投井自盡。趙氏與黎湖刻薄狠心,逼得孫氏投井自盡。這兩者的差別,大太多了!”
塗遠成當然知道。若是後者,那麼趙氏和黎湖就擔了刻薄囂張、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