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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伍子勤他們還有何不明白的?
這一切,都是黎池設計好了的!大半年時間呢,表面在消除他們的戒心。讓他們都以為,黎池真如表現出來的那樣,只專心於籌建商貿司,對其他事情毫不關心。其實暗地裡早已鑽了不知哪一次的空子,將告密信送了出去。到了如今,才終於是露出獠牙來!
“黎大人,冤枉啊!我們都是本分商家,這些洋商也是正經商人,不是商寇或海寇,我們只是在正經做生意!不是開海貿了嗎?怎麼不準與洋商貿易了?”一眾官員和商人跪伏在地,其中有一個商人,直起身來喊冤道。
黎池轉身走到開口喊冤的商人面前,低頭看著,說道:“你這話說的,乍一聽似乎還蠻有道理,然而也不過是強詞奪理罷了。”
“開年之後春夏時節,商貿司開市了,大燕方才是開了海貿,現在及之前的時間,可都是沒有開海貿。你們偷摸著與商寇勾結交易,可是犯法了?說是正經做生意,可有交過一兩銀的商稅?”
說到這裡,黎池輕笑一聲搖搖頭,“本官多餘和你說這些做什麼,至於究竟是否有不軌之處,待拘押回京之後,審過就明白了。”
“至於伍大人和姜大人你們……一、勾結商人,大肆斂財,與民爭利。二、與身份不明之洋商,多年來往、交往過密。三、私拆官員信件,窺伺上達皇帝之奏摺。諸此種種,拘押回京審議,就一清二楚了。”
伍子勤抬起頭來,直視黎池,驚惶神情中帶有激憤,“既是拘押回京審議,那為何先就要抄家!?”
黎池轉過一圈後回來,又坐回椅子上,聽了伍子勤的質問,拿起一隻酒杯,在手中轉動摩挲著。
“伍大人,看看你這黃花梨木造就的偌大府邸,廳中的座鐘,門窗上鑲嵌的大片琉璃,再看看這四十多名貌美丫鬟,這第一條罪狀,可是冤枉了您?再有這九名大洋商,即是人證,第二條罪狀,可是假的?至於這第三條,是否屬實,你們心中最清楚了不是嗎?”
然而說再多,最後理由都只有一個:皇帝要抄他們的家。
黎池不再多費口舌,朝畢鋒武行一禮,“之後抄家的事情,就要勞煩畢將軍了。”
畢鋒武微微頷首,“伍府外面已圍得水洩不通,一隻蚊蟲都飛不出去,自也無法向外通風報信,本官已與手下百夫長說定,聲響一起就分頭帶隊出發抄家。”
如今只是抄家而已,卻弄得跟問斬滅族一般,竟是生怕逃掉一個人。為何如此?不過是防止他們家人聽到風聲或接到報信之後,捲了包袱攜款逃走。
伍子勤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可他卻不甘心,“畢鋒武,我犯了罪,你還想逃脫嗎?我是與不明身份的商寇勾結,你就是佈防不當放進來了商寇!或者索性你與我就是一夥的,故意放商寇登岸!”
畢鋒武已是五十知天命之年,風光顯赫過,落拓失意過,他經的事情,比‘正直‘的伍子勤經歷過的多太多。這些他會想不到嗎
畢鋒武神情是一貫的冷肅,“不用伍大人費心。”
說得再多,如今這樣的結果,最後都歸結為一個理由:伍子勤等人,皇帝想要抄他們的家,而畢鋒武,皇帝不想抄他家。
會有這區別,無非是伍子勤等人犯罪更大,家中錢財尤其多。而畢鋒武的父祖有功,本人又還有做重用,罪責也只是佈防不當——或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並沒有參與進去分錢財。
抄家的事情,皇帝既已交給畢鋒武負責,黎池也就不去操心了。
大廳中,兵士正在拘拿眾官員和商人,亂糟糟一片,稍後就要查抄這伍府,這裡不是一個能久留的地方。
自然地,也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這位自普斯曼漂洋而來的洋商,還有其餘諸位,去本官下榻的羊城驛館一談?”
洋商們早已被嚇得一臉驚惶,團團地擠在一起跪著。原先是站著的,後面見伍子勤等人跪下了,他們也都跟著跪下了。
為首出聲的那個洋商,能夠聽懂大燕話,這麼久也大概看明白了,似乎是他的話,才讓伍大人他們被捉拿了……他此刻已經嚇傻了!嚇得一臉懵!
聽見那個長得年輕好看的大人問話,又聽清意思之後,就連連點頭!“去!去去去!我們跟著大人去,談!”
黎池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與畢鋒武告別:“畢將軍,這之後的事情,就勞煩您了,下官這就回驛館去了。”
畢鋒武微微頷首,應允道:“嗯,黎大人且去,等抄完家了,再派人去請你,到時我們一起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