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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嬸是這樣的一個態度,她沈悠不可能也是這樣的一個態度,然後一直僵持下去,只能是退一步。
於是蹲下來,一同和她理了菜。話說這都十點了,這是吃早飯,還是午飯?也沒問出來。
“這事也過去大半年了,我們當時可能做得不對,但您也體諒體諒。現在江嬸也走了大半年了,爸的身體也成這樣了,譯城每天也在擔心。您這邊讓他一直都有種犯了錯卻得不到原諒的感覺,可這事,他跟本就沒錯。”沈悠敞開來說了這事。
錯誰都會有一點的,也只能是看誰先道歉,誰先原諒誰。家裡人都不願提,也不能說一直都不提,這膈在心裡任誰都會難受。
聽著話,福安嬸心裡動著,沒開口。
沈悠曉得她婆婆會這樣,但一些話說出去也並不是為了得到回答,就只是讓對方去想一想。
儘管舒譯城不是她生的,儘管舒譯城是她情敵的兒子,但這事自始自終舒譯城就是個受害者,她只是站在一個為自己男人角度來說的這個事。
菜弄好之後,沈悠也沒讓婆婆動手,主動的端著去舀水洗了洗,然後去到灶門口點了火,幫著把這兩碗菜給炒了出來。
福安嬸這邊沒有阻攔,由沈悠弄著,自己則坐在灶門口幫著添火,腦中想著她剛剛的話,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麼久了,她這邊也確實該想開了,誰知道老頭子這邊還有幾天,她還有幾天?
每次趕集的時候,路過早點攤子,撞見譯城之後,那孩子照樣是喊著她叫她一聲媽,給她打招呼。她心裡每次都有觸動。
她何嘗不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但只要見到他,就能想起老頭子與那個女人的故事,只要見到他,江小容現在就是死了,還是會成為她心裡的石頭。她難受啊!
夏天的溫度,加上灶裡邊的溫度,熱得臉上的汗直往下落,福安嬸拉起衣角往臉上抹了去,順帶抹了眼淚。
沈悠見她抹了一道有一道,一些話也懶得在這裡說什麼,嘆了嘆,“您去前頭歇著吧,灶門口熱。”
福安嬸聽罷,也沒應聲自主的起身去了前頭,偷偷的擤了鼻涕。
堂屋裡,舒平與慶慶一老一少的逗樂這更小的毛球,福安嬸出來後,現在遠處目光也是打直的看著這個小不點。
這孩子生下來她就沒看過,這還是第一次瞧著,眼睛像譯城,嘴巴像他媽,是個好看的苗子。
毛球見到後邊有人出現,趴在竹床上望著福安嬸許久,突然自己樂了,看著福安嬸那邊直在笑。
看著這孩子如此可愛聽話,福安嬸的心情瞬間被這小不點給帶樂了,於是把身上的圍裙一卸了之後,拿了一個撥浪鼓在手裡搖著,剛伸了個手,那孩子就要她抱。
“哎呀呀,我都還沒說要抱你,你這就過來了啊!”福安嬸說著,順著將那小不點抱了起來了。
毛球第一次見福安嬸,被她抱著居然也沒哭沒鬧,反而還玩得不亦樂乎,舒平看著也奇特。當時他要抱這孩子時候,直是哭鬧,這會子好多了。
見這小傢伙兩眼一直望著外邊,跟著他看的目光,福安嬸就抱著他走了出去,在大路上陰涼的地方轉了轉。
自從帶了慶慶之後,這幾年沒小孩給她帶,也是好多年沒帶小孩了。這會子抱著毛球,著實是關係的。
“喲!福安嬸您這是抱得哪家孩子啊?”
前頭吳嬸家的媳婦胡云後門口出來後院裡給菜澆了水,見福安嬸手裡抱著一個孩子,稀奇的問了一句。
福安嬸手裡眼裡是這個小毛球,也沒想別的,脫口就說,“我家老么的兒子。”
胡云一聽是她家老么的,想著他們家這矛盾是化開了麼?於是問道:“您家的譯城是回來了麼?”
說到舒譯城的名字,福安嬸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但不明顯,“沒呢,么媳婦回來了。”
“原來啊!”
胡云看著這小傢伙可愛,就從後院出來路上走了過來,也沒多想什麼,湊在毛球的面前同他玩了玩,“來來,嬸孃抱抱你,你願意不願意?”
毛球應該是大了幾個月,最近也不太認生了,再加上胡云頭上帶了個閃亮的髮卡,很是吸引,這小傢伙閃亮的眼睛看過去,一點都不猶豫的匍在了胡云的身上。
“嚯!這小孩真聽話,一點都不認人的啊。”胡云看著驚喜。
“可不是,今天也是第一次見我,就要我抱。要說這小孩啊,喜歡誰就和誰親,慶慶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剛剛還在前邊的尷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