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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上的,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去世了,再傷心也有限。
封氏怕到時候宮柔哭得不真心,惹了傷心中的江氏,江氏會失控辱罵懲罰她。
至於陸心顏,她的身份始終是世子夫人,不得不去。
陸心顏早做好了要過去的準備,一早就穿著極淡的荼白色襦裙,身上一點飾品也沒戴,只插了一隻簡單的珍珠珠釵。
這次跟著她去的人是青桐和白芷。
帶白芷去,是想讓她確認一下,江淮是不是真的意外死亡!
陸心顏心裡期望是意外的,倘若不是意外,那是誰要殺江淮,江淮死了又對誰最有利呢?
細思恐極,陸心顏根本不敢想,渾身卻又難受得很。
只覺有張無形大網罩在她能活動的上空,無數雙眼睛透過網眼暗中窺探。
馬車的布圍子換上了鴉青色,裡面的擺設亦蒙上了一層白綢。
這次去江府的馬車是廣平侯府的,不是陸心顏從莊子上帶回來的。
比較窄小,空氣流通也差很多。
車伕駕車技術同田叔天差地別,顛簸得厲害。
陸心顏心裡想著事倒還好,白芷很快就有些受不住了。
面色蒼白,幾欲嘔吐。
“白芷,你吃藥了沒?”青桐不斷替她拍著背。
“吃過了,老毛病,受不得空氣少和顛簸,沒什麼大礙。”白芷喘著氣。
“青桐,你將車簾掀開透透氣。”陸心顏道:“再忍忍,就快到了。”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一座掛著白幡的府邸前,牌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字:江府。
府前停了不少馬車,江家下人們穿著麻衣,纏著白布,江氏一下馬車,看到此情此景,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原本她還存著半分僥倖,說不定是報信人弄錯了,她弟弟江淮只是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並未去世。
如今眼前真真切切的一切,擊碎了江氏最後的念想,紅腫的雙眼裡,立馬布滿淚水。
江淮與她相差十一歲,幾乎是被她當成兒子養大的,曾經在她的心中,除了親兒子宮田予,屬江淮份量最重,甚至一度高於宮羽。
她費盡心思想取得陸心顏的財產,不光為了宮田予宮羽,也是為了江淮。
可江淮沒等到她成功,竟英年早逝了。
江氏心中悲痛無人能懂。
一位五十左右的管家迎上來,滿眼含淚,“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年叔。”江氏泣不成聲。
年管家是江氏去世的母親留在府中唯一的親信了,因為他曾救過江家家主,正三品大理寺卿江仁海一命。
所以不管繼夫人盧氏,如何將以前江氏母親帶來的老人趕走換掉,被江仁海指定要替他養老的年管家,盧氏一直不敢動。
“去看看大少爺吧。”年管家擦去眼角的淚。
江氏邁著沉重的腳步,跨進江府。
她的孃家,江氏已經幾年未曾回來過了,想見江淮一家人,便請他們去侯府,或是在外面相見。
靈堂設在前院,白幡飄飄,江淮的夫人,剛剛十九的史氏帶著三歲的女兒江纖,披麻戴孝跪在那。
江纖年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跪不住,乖巧地倚坐在史氏身邊,一雙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前來的江氏。
江氏的妝扮不同以往,幾天未見天日加上哭了一晚,樣貌浮腫,江纖似認出了,又有些不敢認。
“弟妹,纖兒。”江氏聲音哽咽。
已哭到快麻木的史氏一見江氏,眼淚立馬嘩嘩往下掉,“大姐,你一定要為相公主持公道!相公以前是有些貪杯,但自從纖兒兩歲某晚,有次相公醉酒將纖兒嚇哭後,這一年來,相公再也沒有飲過酒,怎麼會突然醉酒失足掉到河裡?”
江淮戒酒的事情江氏也知道,江氏當時聽了,嘴上鼓勵了幾句,心裡卻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江淮並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曾經答應過江氏的很多事情都半途而廢。
如今聽史氏這一說,知道江淮戒酒竟不是隨口說說,而是下定決心,江氏心裡對江淮之死更加疑心了。
“弟妹,這件事你告訴過父親沒有?”江氏忍住傷痛問。
“父親那邊我說了,父親本來有所懷疑,但當時她在場,說相公是個性子搖擺不定的人,以前也多次說過要戒酒,一次沒成功過,指不定這次也是如此。”史氏哭道:“後來父親就不大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