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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伸手一揚,手中突然飛出一個碩大的葫蘆,瞬間將入魔的姬無端和江策的屍體收入其中。他目光冰冷的掃過楚邪和炎墨,輕嘆一聲:“宗門從未虧待過你二人,你們又何必如此痛下殺手。”
“罷了,原本也沒想過能隱瞞多久,不過一時鬼迷心竅而已。”楚邪見他到來,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這人的修為如今竟然已完全看不出來,而且能突破炎墨的結界,想必已經在炎墨之上。這人到來,說明宗門已經知曉他的事情,此刻再要滅口,也已經沒了必要。
“不過,二師兄剛才也沒必要出手吧。小師弟變成這個樣子,將來必定為禍人間,我將他誅殺也是替天行道。”
隨風道人冷哼一聲,“就算要替天行道,也輪不到你。”他手上微光閃過,那鞭子竟被他捏成粉碎。他轉頭看向炎墨,原本溫和的面容此刻一片肅然,語氣嚴厲道:“當初我就不該心軟,留你一絲元神,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
“當年你饒命之恩,千年來我銘記於心,時刻不敢忘記。”炎墨看著他許久,語氣淡淡,聽不出絲毫情緒。
“既有感恩之心,又怎會再回來傷害同門弟子?”隨風道人周身氣勢迸發,語氣森然。
“此事並非我本意。”炎墨並不是解釋,只是說出事實而已,他目光直視著隨風道人,話題一轉:“你要飛昇了吧。”
“那又如何?”隨風道人眉頭微皺,他閉關這些時日,確實隱隱有飛昇的跡象。他的修為已達到破虛境界,飛昇天界,也就這幾日的事情。但是除了自己,其他人並不知曉,炎墨的話讓他心神微晃,疑惑頓生。
“我來看你最後一眼。”炎墨的態度依舊平淡,說出的話不含絲毫感情。
“你我師徒緣分已盡,這最後一眼,不看也罷。”隨風道人雙眸微斂,平靜無波的心境蕩起一絲濂漓。
“師父,你能不飛昇麼?”炎墨問道。
隨風道人面色微頓,冷然道:“你此話何意?”當年的事他確實依舊堪不破,不知飛昇前的最後一劫,能否順利度過。
“你能不飛昇麼?”炎墨固執的再次發問。
“不能。”隨風道人如實回答,他總是搞不清這個徒弟的想法,千年前如是,如今亦然。
“師父,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能不飛昇麼?”炎墨輕嘆口氣。
隨風道人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不能!你意欲何為?”
第51章 魔道
“那麼……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炎墨目光微斂;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你……”隨風道人面露驚詫,愣在當場。
楚邪在旁邊看得眉頭緊鎖,剛才他已經做好了硬拼的準備,現在炎墨來這一出是要鬧哪樣?
“師父可還記得當年說過一句話?”炎墨微仰頭看著隨風道。
“我說過很多話;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隨風道人冷冷道。為什麼這個徒弟總是做出一些讓他無法理解的行為。
“當年你說過;如果我跪下來求你,你就會答應我一個請求,只要我要,只要你給得起。”
隨風道人聽了他的話,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像是在回憶往事;片刻後突然冷哼道:“哼,我當年是說過這話;可是你連身死之時都未求過我,為何如今再提此事。
”
“我從未想過要與師父為敵,當年之事我亦無悔,如今再提起,不過是想求師父不要飛昇,不知師父當年的承諾可還算數?”炎墨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好好好……”隨風道人張口說出三個好字,用力甩了一下長袖。“你為何如此堅持,我飛昇不飛昇,到底與你何干?”
“師父可答應了?”炎墨依舊一臉堅持。
“你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我便答應你。”隨風道人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就算為了自己活命也不求自己的徒弟做出今日的行為。
“師父,我也是為你好。”炎墨面無表情道,他說完,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天上。“師父當年教我的,我一絲一毫不敢忘記。”
隨風道人抬頭看了看天,心中略有所感,臉上神色莫名,許久才聽他嘆道:“也罷……我便答應你百年之內不會飛昇,你可滿意了?”答應他百年不飛昇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如今宗門大劫將至,他若飛昇天界,宗門豈不是少了一大助力,無論如何,總要護著宗門度過劫難才行。答應他,也是為了了卻一樁心事,待天劫降下,不至於被心魔所擾。
“三百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