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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著,將滿天的神佛都祈求了一遍,求保佑老太妃平安無事,求將自己的壽命全給老太妃……
是她的錯,她做錯了,她不該避開那一刀,這些人衝著她來的,那一刀砍在她身上就不會驚了馬了……
她甚至後悔不該這麼衝動的揭穿杜昭華,逼急了她才會出這麼的事,她哪怕先讓老太妃平安回京去再揭穿杜昭華……
她兩腿發軟幾乎走不穩,是傅晏止託著她的腰她才能走下去。
這條路這麼長,長的她每一步都心驚肉跳,是好不容易趕到了茅廬之中。
幾名太醫慌忙讓官差將老太妃放在了屋子裡的木板床上,忙去檢視她的傷勢,卻在探她的鼻息時驚了一下。
關靜好僵站在門口不敢往裡走怕打擾了他們救人,卻看他們只是俯身檢視之後僵站在了那裡,面面相覷並沒有下一步的診治,她心就是一空,“為什麼不救太妃娘娘?為什麼不趕快救老太妃!”
傅晏止扶住了有些失控的她,問那太醫道:“太妃娘娘如何了?”
那些太醫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是最年長的太醫嘆了一口氣上前來道:“老太妃已經……薨了……”
關靜好像是在一瞬間失聰一般,聽不清那些太醫說的話,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怒然上前推開太醫就衝到了木板床邊,她看清了床上的老太妃,她額頭上滿是鮮血,脖子像斷掉一般歪在一邊……她忽然怕了,怕極了,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她在這一刻之間像是不認識老太妃了,她臉扭曲成一團……
她不信。
她伸手僵硬的手指顫巍巍的去摸老太妃的鼻息……
“靜好。”傅晏止忽然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要看了靜好……”想將她扭過來抱在懷裡。
關靜好卻掙扎了一下,聲音又冷又啞的道:“放手,我不信,我不信……”不是她自己確認的,她不信任何人所說。
傅晏止就那麼緩緩的鬆開了她的手,看著她手指顫巍巍的探在老太妃鼻息之間僵了住,又慌了一般去摸老太妃的心跳,摸她的脈搏,最後抓著老太妃滿是鮮血的手像被抽空一般跌靠在了床邊。
“靜好!”傅晏止慌忙抱住了她。
關靜好呆愣愣的盯著床上的老太妃,老太妃的手指還是熱的,她的血還是溫的,她方才明明還在叫她靜好,靜好……她怎麼會死了呢?
門外杜昭華被官差小心翼翼的抬了進來。
關靜好聽到杜昭華的□□聲像被劍捅了一般猛地站起來,推開傅晏止衝過去伸手就將官差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抬手就要朝杜昭華劈下去——
“靜好!”傅晏止在杜昭華的驚叫聲中充滿抓住了關靜好的手,“別衝動靜好!”壓低聲音急道:“她已經死到臨頭了,不要搭上你自己靜好。”
她知道,她明白,她如今異常冷靜,她當然知道杜昭華絕對活不了了,杜昭華死只是時間的問題,但她在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親手殺了杜昭華,親手砍了她剝了她的皮!她沒有想再活下去,她在摸不到老太妃的氣息那一刻萬念俱灰。
傅晏止如何不明白她如今根本不顧自己的死活,怕她做出傻事來,咬牙一掌敲在她的後頸之上,她悶哼一聲昏在了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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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直在下雨。
關靜好昏昏沉沉的不停不停在做夢,她夢到老太妃坐在窗下逗著鸚鵡,回過頭來對她招了招手,笑著問她,今日的書讀到哪一頁了?
她夢到前世今生那些痛苦的掙扎的過往……
她夢到小的時候父親牽著她的手走過長長的街道,一轉眼父親就沒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上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靜好不要再哭了。”有人伸手覆蓋在她的雙眼之上,輕輕嘆了口氣,“你醒過來吧,醒過來……重新開始吧。”
重新開始?
那聲音……是傅晏回。
關靜好在那夢中被他的聲音驚醒,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眼前是黑的,是一隻手。
那手感覺到她眼瞼顫抖慢慢的鬆了開,“你醒了?”
關靜好在滿眼淚水之中看到了坐在榻邊的傅晏回。
她躺在傅卿卿的閨房裡,她被傅晏止帶了回來。
“你別怕,這裡是傅府,晏止帶你回來又去了濟王府。”傅晏回解釋道。
濟王府?
“卿卿她……”關靜好驚的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