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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萱萱愣了一下,往後挪了挪,沒能躲開,觸碰到他舌尖的牙齒剛要闔上,對上他銳利得有些灼熱的視線,驀然就頓住了。
這個吻熱切的有些過分,唇舌交纏間,邵萱萱不由自主就想起方硯沉寂的側臉……
據說愛情和噴嚏一樣,是掩藏不住的——他這樣的反應……邵萱萱眨巴了下眼睛,再睜開,卻又覺得近在咫尺的眼睛實在太過深邃,悠長甬道一樣望不到頭。
錯覺吧,小變態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情。
在這裡,愛情除了增加煩惱,也就是多一個可以被攻擊被利用被輕視的把柄而已。
☆、第九十三回皇后
下輦的時候,邵萱萱總覺得張舜在悄悄拿餘光看她的嘴角。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一定是被咬破了。
但她心裡存了點別的主意,就不是很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
她是用心愛上過人的,也被人認真地愛過,自然知道“先愛上的才是輸家的道理”。
她當然是不愛秦晅的,但是秦晅可能喜歡自己這件事情,真是天大的喜事。
邵萱萱腳踩在地磚上,視線凝固在他深色的袍擺上,剛才還因為這種猜測而加快的心跳逐漸趨於平靜。
秦晅自顧自往前走去,皇后早早地迎了出來,拉著他念唸叨叨地說話。
見到邵萱萱,也是一番熱情詢問——邵萱萱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邁步踏進溫暖的殿內。
身上的寒氣與熱氣一衝撞,邵萱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皇后吩咐道:“讓廚下弄些驅寒的湯水。”
邵萱萱便衝她笑笑,皇后心疼地摸了摸她臉:“瘦了一圈”,回手又拍在已經落座的秦晅手背上,“你也是,瞧瞧臉,肉都沒有了。”
邵萱萱想起被秦晅敲得粉碎的那些骨殖,心道,他確實是“瘦”得連肉都沒有了。
椒房宮裡是備著小廚房的,沒多久就送了熱氣騰騰的暖湯上來。邵萱萱捧著小碗,一口一口吃著,秦晅和皇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一個下午便這麼過去了。
用過晚膳,皇后果然要邵萱萱留宿。
邵萱萱欣然答應了,趁著皇后不留意,卻掀了毛氈,探頭往外望去。張舜躬著身在前頭走著,輦上的擋板和簾子都落了下來,把人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過不多久,就消失在轉角處。
居然不回頭!
她瞥了瞥嘴,有些失望地放下毛氈,一轉身,就見皇后身邊的兩個宮人笑盈盈地在她身後站著。
邵萱萱摸著鼻子站起來,宮人們“噗嗤”笑出聲。
算了,被誤會是花痴,總好過被當成奸細。
邵萱萱記得這個時辰是皇后抄經的時間了,想著機不可失,便打算四下轉轉,完成一下秦晅交代的任務。
招魂幡,要是真做了這種東西,一般是放哪兒呢?
那兩個宮人卻拉著她不放:“聶姑娘,皇后娘娘請您過去呢。”
請我過去?!我不喜歡抄經啊——
邵萱萱哀嘆,心道去抄經堂也行,看這些古人封建迷信和宗教也沒分那麼清楚,沒準就藏那個屋呢。
那兩個宮人卻沒把她往抄經堂帶的意思,左拐右拐,徑直進了寢房。
寢房內絲竹飄颻,皇后只穿著寬大的褻衣,已然面目沉靜地坐在充作瑜伽墊的毯子上。
邵萱萱:“……”
原來留宿是這個意思啊——
邵萱萱解了腰帶了,踢掉鞋子,也跟著坐到毯子上。
宮人按著之前的習慣,拿起準備好的箋紙,慢慢地念了起來:“你的面前是大片大片的雪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梅花的香氣,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雪原,花香,紅梅,紅色……血跡,屍體!
邵萱萱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對面的皇后還閉著眼睛,一臉的嫻靜,彷彿真的在雪地上尋梅覓香。
宮人的聲音登時就停住了,皇后也詫異地睜開眼睛:“襄寧,怎麼了?哎呀,臉上都是汗!”
邵萱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你瞧瞧我,都忘了你還受著風寒呢,”皇后扶著宮人的手站起來,又來攙扶她,“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邵萱萱在心裡鬆了口氣,上了榻,人明明疲憊到了極點,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方硯沒有了生氣的臉。
蒼白、沉默,鞭子一般無聲地責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