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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自己剛才偷他東西,不肯好好幫忙……這種睚眥必報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沒準還會隨口來一句“邵豉今日便不必用飯了”,然後再給她腿上也添個一條兩條傷口。
他那些劣跡斑斑的事情,隨便拎一條出來,都夠虐俘標準了。
絕對不能回去!
邵萱萱越想膽子越大,手指在袖子裡摳了摳,很快就將那包藥粉攥在了手心裡。
老虎獅子都能養籠子裡呢,他再厲害也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還能長個翅膀飛了不成?!
街上已經陸續有行人商販了,秦晅身上帶傷,形跡可疑,自然是要小心避讓的。轉過一個街角,邵萱萱突然問:“是不是這個巷子?”
秦晅才“嗯”了一聲,就見她猛然鬆開自己捂住口鼻,揚手朝著自己扔過來一大把白色粉末。
他怎麼也沒料到邵萱萱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發難,腿上又有傷,居然沒能完全躲開。
路過附近街市的一個老漢就見巷子突然滾出一小夥和姑娘,手足(和諧)交纏,很快又蹴鞠一樣咕嚕嚕滾進了另一個條巷子裡。
這特麼到底是暗(和諧)娼窯(和諧)子裡的新玩法,還是偷情給主人家趕出來了呀!
真是世風日下!
老漢感慨地搖搖頭,緊了緊肩膀上的膽子,“吱呀”、“吱呀”往集市趕去。
要是早個十年,他倒是有心思摸進去瞧個究竟。現在麼,做買賣賺錢要緊。
過了好半天,邵萱萱才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靠著牆,暈乎乎地翻出解藥吃了下去。
秦晅倒還有些意識,只是沒力氣,趴在地上,眼睛刀子一樣紮在她身上、臉上,彷彿要把她腫了一塊的臉頰啃下一大片血肉來。
邵萱萱畏縮著不敢靠近,打算等他徹底暈過去,再來將他制住。
秦晅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咬牙強撐著不肯放棄,舌頭都咬破了,殷紅的血跡自從嘴角流出,更加襯得面色灰白,形如鬼魅。
邵萱萱從未被人這樣盯著看過,直覺他是在恨自己,咬牙切齒那種恨,後背冷汗淋漓,幾乎止不住顫抖。
那雙黝黑的眼睛終於闔上的瞬間,邵萱萱才覺察居然已經有日光照耀到她身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呆滯半晌,才咧開嘴笑出聲。
任何事情,都要去試一試,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可怕。
她靠著牆笑了半天,才撐著膝蓋爬起來,將剩餘的粉末統統都拍他臉上,再解了他腰帶將他手足縛住。
巷子角落裡堆著一些雜物,邵萱萱翻了只破木桶出來,吭哧吭哧將人塞了進去,又揀了些破爛遮蓋在上面。
這麼大這麼沉的木桶,她是絕對扛不動的,不過……邵萱萱四下走了一圈,拿束髮的銀環跟街口的老闆換了輛小板車,載上木桶,推著往慈湖方向行去。
古裝劇裡隨處可見的破廟在這裡就十分難找,她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戶破敗得不成樣子的老房子。
她在門口喚了兩聲,沒得到回應,推著車進去。
屋裡撒發著股黴味,木門也搖搖欲墜,腳下的泥地又潮,小板車都打了好幾次滑。
邵萱萱將木桶推倒,把人扒拉出來,拖到堆滿乾草的牆角,結結實實地將人捆在柱子上,拿破布塞住嘴巴,再用乾草一點點遮蓋上去。
不知為什麼,邵萱萱突然就想到了稻草裹珍珠這麼個形容。
呸,哪裡的珍珠會這麼毒辣啊!
邵萱萱甩甩手掌,爬將起來。
這麼破的地方應該是沒人住的吧,她嘀咕著將腫著臉的秦晅往乾草深處藏了藏,也給自己找地方折騰了個小窩出來,鑽在裡面,將腦袋上殘留的簪子、花鈿都拆下來。
這地方條件太差,她身上又沒有錢,還是得想辦法出城才好。
☆、第三十八回出城
邵萱萱拿簪子和花鈿換了兩套粗布衣服,一輛破敗的驢車,一點兒香得恐怖的胭脂水粉,一大包饅頭,一隻白切雞,半斤藥店裡買來的據說能叫人全身無力的不知名藥粉。
她找地方把那身男裝給自己換上,揣著裝了銅錢碎銀子的小布袋子,拎著東西往小破屋子趕。
秦晅果然還沉睡著。
邵萱萱鬆了口氣,給他換上那身粗布衣裙,猶豫了片刻,還是按著原來的構想,將他長長的頭髮梳起,再笨拙地插了兩朵野花上去。
她圍著他仔細瞅了瞅,確定是認不大出來了,這才掏出饅頭和雞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