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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春秋一宿,夏三宿,再用胡麻油兩分,豬脂一分,放在銅鐺中,用浸香的酒和之。還要再煎再煮沸,再用絲綿慢慢地過濾,總得一年的時間。不過,做好了以後倒是香得駭人,塗在身上經久不散呢。”
“哦,這樣說,竟是難得的好東西了。”
汪靈芝又將那香細細嗅了一遍,心內只是喜歡不已。
敏瑜抿唇一笑,便叫瓔珞道:“瓔珞,就把香放在那兒吧,仔細著點,瓷罐子不牢靠,別打翻了。”
瓔珞點頭應聲是。
汪靈芝乍驚之下,忙問:“妹妹這是做什麼?”
敏瑜道:“難得遇到姐姐這麼一位懂香的知己,這一罐丁子香,就當是我送姐姐的見面禮。”
“那可怎生使得?”汪靈芝想起方才自己生氣一事,正從胭脂水粉上起,也知這一趟敏瑜來,決計不是聞香這般簡單。便硬將頭拗過去,不看那丁子香,似是極有骨氣地哼聲道,“我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人家給了幾句好話,賞了幾顆棗,就能好了傷疤忘了疼。胭脂水粉的確是我用度多了,往常我額外支出的,妹妹大可找人清算出來,我說了也不怕妹妹笑話,嫁為人婦這麼些年,我多少也攢了些體己,倒還能應付這一項空缺。這一罐丁子香,妹妹還是拿回去吧,妹妹捨得割愛,我還捨不得奪愛呢。”
敏瑜抿著唇,和瓔珞偷偷一對眼,都是忍著笑。
見汪靈芝油鹽不進的樣子,敏瑜也不強求,於是站起身,又讓瓔珞把那一罐丁子香抱上,站起身便道:“既如此,妹妹我就不打擾姐姐了,姐姐寬坐,我們去了。”
說著,也不待丫鬟們打起簾子,就自個兒掀開簾子走了。
走到遠處,才和瓔珞兩個人齊齊笑了。
瓔珞道:“果然如奶奶所說,五奶奶清高,絕不會三言兩語就被咱們收買了。”
“可不是,讀書人都有點硬骨頭和臭脾氣的,尤其是讀了書的女子,越發硬氣了。”
敏瑜掩口笑著,回眸瞥一眼五房,又扭過頭道:“不過呢,讀了書的人也有點死心眼,對於喜好之物,總比別人多幾分執著。別看眼下五姐姐是攆了我們出來,等到沒人處,她定然會讓人去找丁子香的,找不到,也會照我說的去做。只不過……”
她說到這裡不知想起了什麼,只管咯咯笑著,卻不往下說了。
瓔珞嗔道:“奶奶別隻顧自己高興呀,快說說,只不過什麼?”
敏瑜笑道:“只不過做這丁子香,還有髮色一事我沒講出來,將來五姐姐便是做會了丁子香,卻不知用珍珠粉髮色,勢必不如我們的鮮豔,總有她上門求我的時候。”
“你呀你……”瓔珞直笑她鬼點子多,想出這麼一招,讓汪靈芝自尋臺階下來。她高興一陣,斜眼瞥瞥敏瑜,卻道,“不說別人死心眼,難道奶奶你就不死心眼了嗎?這麼多年,就這丁子香做的最好,別的也不見你動一動手。”
“臭丫頭,你是要死啊,幹嘛好好地說起我?”
敏瑜讓她一語說中心事,面上無來由的通紅,作勢追著瓔珞就要打。
瓔珞抱著罐子躲她,一面道:“說還不許人家說了嗎?就知道欺負我。”
“對,我欺負的就是你。”
敏瑜難得身子大好,又在府裡施展了手腳,一時興致好,只管同瓔珞玩鬧。
她們主僕兩個原是在內院走著,並未留心四周,恰從內院後花園的抄手遊廊出來,行至月洞門那裡,瓔珞一閃身鑽出門去,敏瑜追在她後面,抬頭卻聽咚的一聲,直撞得腦門子上冒金星。
對面來得人也被她撞得哎呦一聲,揉著胸脯子呵責道:“放肆,什麼時候了也敢這般玩鬧,還有沒有規矩?”
瓔珞閃身過來待要說話,一抬頭卻道萬福起來:“給六爺請安了。”
施世驃這才看清是敏瑜主僕,一摸辮梢,倒又不好意思了,尷尬道:“原來……原來是弟妹啊,我還道是誰呢,弟妹怎麼在這兒?”
敏瑜站直了身子,盈盈施了一禮,亦是十分尷尬:“六哥萬福,我才從五姐姐那裡出來,正要回議事房去,不想在這裡衝撞了六哥,還望六哥見諒。”
“沒事,沒事,也是我不小心。”
施世驃比施世範大不上幾歲,為人一向沉穩,一直隨老將軍施琅統臺,歷建勳績,如今現領著濟南參將一職。敏瑜對這個六哥的印象,皆來自施世範口中,都說這個六哥脾氣極好,又深得老侯爺之風骨,正對他尊敬不已。
這會子見闖了禍,低頭暗暗吐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