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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常用的人兒,聞說是六奶奶病著,幾乎一路不敢耽擱就趕了過來。這會子見有年輕姑娘說話,語氣態度都不似尋常丫鬟,想必是府裡其他奶奶,他不敢怠慢,忙將手放在帕子上,隔著帕子給鄭紅纓診脈起來。
鄭紅纓房中春曉等人,亦是隔著紗幔小心等著訊息。
那老大夫診了片刻,眉頭不經意緩緩皺起,嘴裡咦了一聲,似是難以置信。不覺又換了一隻手,仍是搭在帕子上,捻鬚診斷良久,兩彎眉毛越蹙越近,捻鬚的手也越發遲疑了。
敏瑜等他半日,也沒聽他說話,不免問他:“大夫,六奶奶是怎麼了?”
“這……這……六奶奶她……”
老大夫踟躕不敢言,春曉心急難耐,一時快語說道:“是不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
“那倒沒有,那倒沒有,姑娘稍安勿躁。”
老大夫連連擺手,否定了春曉的說法。
春曉知道不是中毒,微微放了心,又問:“既是沒有吃到有毒的東西,如何我們奶奶吐個不停呢?”
老大夫循著說話聲看她一眼,沉吟片刻,才低聲道:“敢問姑娘,六奶奶請老夫來一事,只是姑娘這裡的人知道嗎?”
春曉眼皮子一跳,搖搖頭道:“不是,我們八奶奶也在這裡。”說著,將頭偏向敏瑜的方向,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八奶奶了。”
老大夫忙起身鞠了一躬,淺笑道:“不知是八奶奶在此,老夫失禮了。”
敏瑜忙讓他坐,顧不得禮數問題,也跟著問他:“大夫,六奶奶到底如何了?”
老大夫沒有坐回原處,起了身竟往敏瑜的方向走了幾步,僅僅隔著一層帳幔,輕聲向敏瑜說道:“八奶奶,還請借一步說話。”
敏瑜不知他為何這般遮遮掩掩,心頭又是古怪,又是納罕,於是婉言說道:“怎麼,是什麼話不便在這裡說?大夫放心,這裡都是六奶奶房中人,你有話直說便是。”
老大夫搖搖頭,任是敏瑜話說到這一步,仍不肯鬆口,再三道:“茲事體大,奶奶,請借一步說話。”
敏瑜同瓔珞蓯蓉相視一眼,瓔珞和蓯蓉會意,屈膝告退,便招呼房中伺候的人出去。
敏瑜多說一句:“春曉,你留下來。”
畢竟春曉是鄭紅纓跟前兒最得力的丫頭,憑那老大夫要說什麼呢,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留了春曉在這裡,也好讓她知道,自個兒絕沒有害人之心。
春曉亦是有此意,怕敏瑜同大夫串了口供,這會子聞說讓她留下來,春曉忙就站在了原地。
老大夫常來往靖海侯府,多見過鄭紅纓的面兒,對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鬟名號倒是清楚,是以敏瑜留下了春曉,他也就不在意了。
眼見伺候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出去,老大夫才掂量著張口說道:“恭喜八奶奶,賀喜八奶奶,六奶奶這不是什麼病,也不是中了毒,而是有喜了。”
有……有喜了?
敏瑜大驚之下,幾乎沒從凳子上躍起,驚詫之餘,卻大感意外。
春曉也是十分大驚失色,隔著紗幔尤為不敢相通道:“大夫,你說的當真?我們奶奶不是病了,是當真有喜了?”
“當真,當真,千真萬確呀!”老大夫再次確認一回,然而嗓音卻越發低沉了,“只是八奶奶,不是老夫多嘴,貴府如今正在多事之秋,老侯爺百日未過,六奶奶這一喜只怕來的不是時候哪。”
“哦?哦哦……”
敏瑜張口結舌,讓這個訊息劈得半晌找不著北。待反應過來,卻是問老大夫:“大夫,依您看,六姐姐這喜事有多久了?”
老大夫清清嗓子,微微比出一個手指道:“足有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從老侯爺送殯到如今,只有兩個月餘七天,鄭紅纓卻懷孕一個多月,不明擺著是在喪期裡懷上的嗎?而且還是在重孝之際。
怪不得老大夫如此慎重,執意要她借一步說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敏瑜急惱交加之時,還不忘感謝老大夫的維護之意,叫春曉去拿了謝銀來,這裡自個兒單獨對老大夫道:“大夫,這胎兒還小,若是引掉,於大人可無礙?”
老大夫早已料到她會有一問,捋須頷首道:“兒孫是腹中一塊肉,割了這塊肉,怎會沒有事呢?也不過在乎事大事小而已。老夫看奶奶是明白人,斗膽跟奶奶說了,這個孩子當真是留不得,若是留了,以後東窗事發,六爺的官位不保,說不定靖海侯府的牌子都要受連累。當今聖上最重孝道,雖放寬了律令,言過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