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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只想先解解乏,再來應對這些煩瑣事。
沈月塵親自隨他去了淨房,給他擦擦背,揉揉肩,有點獻殷勤的意思。
朱錦堂見她這般,只是搖頭微笑,卻什麼話都沒說。
他知道,如果讓她什麼都不做的話,她只會覺得不安。
梳洗一番過後,朱錦堂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他身著一件竹青色暗紋錦袍,腰釦鑲嵌著碎玉的束帶,負手而站,眉眼溫和,神情平靜,少了平時主持大局的剛毅,多了一抹淡淡的晴朗。
曹氏來時,早已醞釀好了情緒,準備一見到朱錦堂的面,便掩面而泣。
朱錦堂見曹氏一進來,連請安都顧不上,便直接跪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淚,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地厭惡,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仍舊是那樣靜靜的站著,看著。
沈月塵早料到,曹氏會來這些苦情的套路,見她只是低聲哽咽,也不說話,便道:“姨娘不是說有話要和大爺說嗎?這會哭哭啼啼地,豈不是白白耽誤了功夫。”
曹氏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朱錦堂了,少說也得有一個多月了。
朱錦堂受傷期間,她曾經來過兩次,卻也不敢多坐,只是略呆了呆,見他沒事,便安心回去了。
此番再見,朱錦堂看起來,早已恢復如初,只是和從前相比,略顯清瘦,尤其是肩膀,略略瘦削,有稜有角。
曹氏眼淚汪汪地望著朱錦堂,哽咽道:“大爺,求您幫幫奴婢吧。”
朱錦堂聽了這話,只是似嘆非嘆道:“你先起來說話吧。看你這副樣子,不知道得還以為是有人欺負你了呢。”
曹氏咬著下唇,緩緩站好,只道:“婢妾不敢說大奶奶的壞話。只是大奶奶她……實在是容不下婢妾啊!”
朱錦堂不想多聽她的委屈和苦水,抬眸看向她道:“賣身契的事情,不管是月塵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曹氏聞言,身子微微打了個晃兒。“大爺您真的要攆婢妾出去……婢妾無依無靠,除了大爺和瀅姐兒之外,婢妾還能去哪裡呢?”
朱錦堂沉吟道:“我沒有要攆你出去的意思,只是想再替你找一處安身之處。”
曹氏連連上前兩步,再次跪了下來,雙手抓著朱錦堂的袖口,哀求道:“大爺,婢妾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您這樣惱我,厭惡我?婢妾在院中一直安分守己,自認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您和大奶奶的事,您為什麼不要我了……”
沈月塵在旁,靜靜地聽著,卻不抬頭看她一眼。
朱錦堂微微用力收回了自己的袖子,再次嘆息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放心,不管以後如何,都會有人安排好你的生活起居,讓你衣食無憂。”
就算不念及過去的舊情,光是看著孩子的面上,他也會妥善安置她的。
衣食無憂……曹氏聽得這四個字,哭聲小了不少,但還是追問道:“那瀅姐兒呢?瀅姐兒怎麼辦?大爺,婢妾不求大富大貴,只求看著瀅姐兒平安長大,日後得一門好親事,求您求您了……”
一提到朱瀅,朱錦堂不自覺地蹙眉道:“瀅兒的事,你無需擔心,自然有她孃親照顧妥當。”
朱家上下,人人皆知,沈月塵把朱瀅視如親生,對她的好,絲毫都不必明哥兒差。
雖然惹人生疑,但她做得的確無從挑剔。
曹氏聽了心裡頓時又涼了半截,她想要反駁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恨恨的看了看沈月塵轉而又偷偷掃了一圈屋裡。這會,孩子們都不在,她沒辦法拿女兒來當擋箭牌了。
沈月塵早有準備,不是故意讓曹氏看不見孩子,只是孩子們的年紀太小,不敢看見這些大人之間的是是非非。
曹氏有些心灰意冷起來,眼角無意間瞄見對面的桌角,忽地來了一股勇氣,步履蹣跚地上前道:“婢妾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婢妾就算是死,也不離開大爺,離開瀅姐兒,離開朱家。”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尖叫著說出來的。
看她的架勢,是要當著朱錦堂的面前尋死了。
好在,屋裡待命的婆子們早有準備,雙雙上前鉗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都架住了,別說是撞桌角了,就算是動彈一下都難。
朱錦堂有些不悅道:“胡鬧!要死要活的做給誰看?”
曹氏見行動未果,便又扯開嗓子哭道:“大爺要讓婢妾離開,就是斷了婢妾的指望,斷了婢妾的活路啊!婢妾不走,死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