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4頁)
雙曲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裡霧裡,只是方才那帶刀的侍衛進來時,慌了一下。
張博興卻是提了眉眼問縣太爺道:“我記得上一任的縣太爺便是牽連到鄉試舞弊案中,被斬首也就罷了,百姓死後還要做他的人偶天天咒他。做官如此,真正是死後都不得安寧。大人既是繼任,便當記在心頭才是……可是,我才坐下,便有地痞騷擾百姓,大人轄下的治安,真是讓本府堪憂呀……”
縣太爺一個哆嗦,人已經到了地上,直呼自個兒有罪,張博興也不扶起他來,又瞅著顫顫巍巍的蘇員外道:“我聽說,蘇員外要買我親家老爺的地?”
蘇員外心裡嗚呼了一聲,方才已是被嚇得夠嗆,這會更是冷汗涔涔:這地他是已經交給了劉氏,若是這會要回來給了杜老漢,那他便是得罪了劉氏,間接得罪了左相和宮裡的娘娘,可若是硬要了這地,不只得罪了巡撫,還得罪了左相,兩邊都是開罪不起。
拿了袖子擦了擦汗,蘇員外忙道:“有誤會,有誤會。這地我是確然要買的,不過手續還沒理清……我還是要同杜老爺好好合計合計的……”
蘇員外乾乾地笑了笑,可杜老漢卻是白了他一眼。張博興笑了笑,讓旁人送上了提前送好的賬本,道:“這地還真是我表弟的,他已經託我全權處理此間的事務,聽說您要買地,我便找帳房算了算,您看看,是不是這個數。”
蘇員外接過一看,立時連死的心都有了,那上面每一草每一木都記載了詳細的價格,瞧著都是正常市價,可是這裡頭連狗都登記上了是怎麼回事?他是佔了人家的地,可他沒搶人家狗啊!
他正想著,卻聽張博興扭頭對杜老漢低聲道:“我記得長安從前在家專門養了一條狗看地的,怎麼不見了?”
“讓畜生給打死了!”杜老漢咬牙切齒地望著蘇員外,眼裡都要噴出火來,便聽張博興自言自語道:“那可怎麼辦,那狗可是皇上在長安小時候送給他看家護院的,好歹是條御賜的狗,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御犬讓人打死了,這可如何向皇上交代……”
蘇員外眼一黑:他孃的,這是現世報麼?他這一打,竟然弄死了一隻御犬?
56 縱然蘇員外隱約覺得這御犬之事不定是真的;可那又如何?他不能當場揭發張博興撒謊;更不可能跑到皇帝老兒面前巴著他問:“嘿;皇上;你可曾賜過一條狗給一個叫範長安的書生?”
再說,張博興口口聲聲這狗那犬地說著,不過是想說某人狗仗人勢罷了;他總不能還將自個兒的臉湊上去讓人打?
蘇員外再看張博興一副“我就是誆你”又如何的欠揍表情;心道這事兒他是栽定了,該賠的,該還的,他是跑不了了。
好在;他心神不定還要開口時;張博興已是招呼眾人好吃好喝著,將這熱鬧的場面又繼續了下去。
一頓飯,幾個人是各壞鬼胎,各安了心思,除了張博興和杜老漢,餘下的三個人簡直覺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吃完了,蘇員外和劉氏才回到長平鎮。
到了家門下了轎子,蘇員外腿一軟,扶著劉氏,幾乎都要哭出來:他孃親的,當初他欺負杜老漢,就是以為他是個普通的暴發戶,哪裡能想到他的靠山如此硬,靠山硬也就算了,其中一座靠山還是個大無賴。
他幾乎是淚流滿面地把當初奪了杜老漢地的事兒告訴了劉氏,劉氏也是個有眼界的人,一聽這事態當下心裡也是一慌:左相右相彼此看不對眼許多年,她這是倒了多大的黴運才能在人海中不小心動了太歲頭上的土呀!當下,她既是埋怨姓蘇的辦事不牢靠,又想著得設法將那地還人家。
蘇員外哭著說:“從前是我強奪了人家不給,如今是人家強買強賣,你不要都不成了。只是杜老漢手頭的地太多,這個笑面虎的巡撫存了心要坑咱們,就是根雜草都跟我算了錢的,不照足數目給那可不成。”
劉氏一聽眼一翻:禍是你闖下的,該如何還你自個兒解決。
蘇員外當下心裡又是悔恨,又是懊惱,一時只想著破財消災,竟是連夜便將錢湊齊了,送到杜老漢家中時。
大齊年間,百姓為了避開官府徵稅,買賣土地時普遍立的是白契,可這一回,張博興卻是讓杜老漢尋了保人,帶著蘇員外一同去官府立了紅契,蓋了官印才作數。
等白花花的銀子到了杜老漢手裡,蘇員外心裡既是心疼又是安心,總算是解決了張博興這個活祖宗。
可他沒料到,這一樁事情方才結束,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嚴峻的毀滅性打擊。
就在他前腳拿著杜老漢的紅契出了官府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