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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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熙之卻也絕不會是敗落的那一方。
好似一塊鐵絲扎就的棉花,不攀緣不拒人,瞧著軟糯,然一腿踏進去才知其厲害。
齊昱靜著心去擱了文書翻開摺子,裡頭工工整整的顏楷寫了老三樣大事,軍政、民耕、官律道道分明,看得他沉了眉眼嘆出口氣。
一隻手臂從後頭搭住他脖子,是溫彥之穿戴好了起身走來,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抬另手揉眼睛問:“大清早的,你嘆什麼?”
齊昱拉著他手臂笑了聲,只將那溫熙之拜請早朝的文書擱在他手心裡。
溫彥之迷迷糊糊拿過來一看,瞌睡瞬間清醒:“二二二哥回京了?!”
心中擔憂推己及人,齊昱十分寬慰,咂舌道:“瞧瞧你這出息。”
溫彥之:“……”
方才你不也唉聲嘆氣。
——等等……二哥回來……?
溫彥之忽而一凜,逮著齊昱龍袍後頸猛地一扯:“不好!你這兒有無我治水的摺子,快快快拿給我瞧瞧。”
齊昱被這一扯勒了口氣,指著邊上紅木書案的絲絨盒子還沒來得及叫出句“謀殺親夫”,就見溫彥之風一般刮過去,不禁怪道:“你這呆子怎見了鬼似的。”
溫彥之一邊忙忙慌慌找摺子看一邊道:“我二哥可比鬼厲害,從前每年回宗家一道只留五日,每日不做別的,就問我功課。”
——已將我問出了童年陰影!
齊昱一邊開啟另兩道摺子一邊好笑:“治水能是功課?淮南水患同昌州賀州有甚關係,真問起來,你二哥也總不至於會吃了你。”
溫彥之翻出摺子一目十行,聽了這話,抽空瞥了齊昱一眼,居然乾笑出一聲:“我們且上朝看看。”
齊昱搖頭笑著由得他折騰,只看完摺子將早膳的兩塊酥喂到他嘴裡。溫彥之胡亂喝了幾口茶水,便跟著齊昱一道拾掇好了往紫宸殿走,手上還從齊昱桌案上捏了幾道緊要的摺子帶上,一路口中唸唸有詞,活像近日南門口成片兒扎堆的新科試子之一。
齊昱:“……”
至於麼。
這呆子居然這麼怕哥哥,在家是被欺負成什麼樣?
轉念間,他想起兩年前四年前的一樁樁一件件,康王賢王溫家溫熙之的影子一道道晃過,卻也忽而釋然。
畢竟溫熙之這人,單就那自請貶職之事,便確然有叫人敬怕的道理。
從延福宮走到紫宸殿在望時,溫彥之辭了齊昱一行徑自往文德門走。畢竟君臣依舊有別,朝堂宮裡看顧的眼睛都多,比不得在外面南巡的時候,沒必要在此事上被人撞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外任回朝官員與常駐京中上朝的官員是不同的,須在紫宸殿外候宣,待早朝日常參奏結束方可由黃門侍郎帶領上殿。
溫彥之治水立了大功,其父溫久齡也即將從殊狼國談判回來領政績,溫家可算是滿門紅紫,此時他停停抱著摞摺子站在紫宸殿外,周遭無數官員認出他來,便速速歸攏來同他阿諛奉承套近乎,豔羨言語不絕於耳。
溫彥之皆是草草敷衍,一來不會逢迎也不願逢迎,二來家世龍寵俱在也無需逢迎,況此時他一心所念就是默唸治水細軟,以應對二哥的抽問。然溫彥之本人也不是囫圇的,悉心作想下竟是越想細軟越多,多到他快要瘋魔了。
——怎麼辦,這個也會被問,那個好像也會被問……
正在他心神俱疲之時,一個清冷肅穆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幽幽落了下來。
“溫員外,年輕有為啊。”
這聲音耳熟得溫彥之差點摺子都沒拿住。他緊縮了手指回頭抬眼,只見出聲的人正挑著清眉垂眼看著他手裡的摺子,一張漠然的臉上掛了個似有似無的笑。
“二哥!”溫彥之神臺一抖,立馬將摺子挪去背後,恭敬站直低了頭:“二哥你何時到京中的?我竟不知。”
“你知道就怪了。”溫熙之目色如海地靜靜看著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愈發深沉:“昨夜家小將我回府之事報去你小院裡,你竟不在。”
溫彥之:“……!”天,竟忘了這茬。
溫熙之抬手就他背後抽過一本摺子翻開,看都沒看他,“你昨夜宿在何處了?”
“……”溫彥之忍著一臉的臊,腦子裡急轉再急轉,終於轉過個彎來:“我回工部交完文書,誤了出宮時候,就宿在部院裡了。”嗯,我真能隨機應變。
溫熙之垂眼看著翻過一頁的摺子上落著帝王印綬,於是平靜問:“皇上已召見過你述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