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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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致遠糊里糊塗:“……那就是別的廟!廟裡有月老的,我還指著同她講了渾話,花前月下那可是。”
溫彥之拾拳掩唇咳了咳忍著笑,將龔致遠推開了些,“還渾話……你連什麼廟都不知,明日怎麼會人家?怕就是夢裡會。龔兄啊龔兄,我看你還是快些高中罷,你是想媳婦想得發了夢——月老祠,美人硃砂,妙目不言,颯爽女侍,這不是《朝夕狐話》裡頭的姜瑩瑩麼,前段兒你還同我講呢。”
“你怎麼能說小公子是狐狸精!”龔致遠頗慪氣,若不是還留著溫彥之付房錢,幾乎就要拼上去將他打一頓,此時是氣得都要哭出來:“是真的!就是真的!她腦門兒真有顆硃砂美人痣!天亮你就隨我上山去看廟子!不看我就同你絕交!”
“住著你賃的房子還想同你絕交?”齊昱聽了笑得倚在闌干上,抓著溫彥之手可憐他:“那你要是真鬧他一樁婚他不得跟你不共戴天了。”
溫彥之唏噓道:“婚還真有人同他提過,只不是我攪黃的。許是當年印象太深,龔兄所見太美,便曾經滄海,除卻巫山,明珠在前,後頭也都魔怔起來,部院裡頭有同僚向他說過兩次婚,不知怎麼也都不了了之,我問他,他便只提小公子,笑了兩回,他連小公子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哎,”齊昱想起問,“那你第二日有沒同他去看廟子?”
“自然去了,”溫彥之肅穆地看著齊昱,“如此毫無根據之事,我定要破除龔兄迷障,同他實地解釋清楚。”
——還破除迷障,還實地解釋。齊昱呿他一聲:“你當龔致遠是畫你工部圖紙呢?”
溫彥之被他一噎,也悻悻撓了撓頭,徐徐慚愧道:“……當時我確然不該那般。可第二日我找家裡要了車帶龔兄上山,龔兄自己也不知是哪個廟子,我陪他在入山道口等了一晚上,他那小公子也沒來。”
“那小公子能去才有鬼,”齊昱簡直哭笑不得,“壽善公主當年怕是聽不懂官話,當時偷摸化作高麗使臣跟著國君來玩的,龔致遠說了甚她自然一句不懂,又怎麼知道要去。雞同鴨講一夜雨,也不知那壽善是怎麼瞧上的龔致遠。”
溫彥之連忙急急道:“龔兄他待人好啊。”
“我又沒說他不好,你急什麼。”齊昱笑著拍他背,“溫彥之,高麗公主如我朝王侯一般,自幼開府建牙招納門客,除了政事便要斡旋氏族,想來是那壽善公主心腸硬久了,偶然碰上龔致遠這實誠的,百鍊鋼就化了繞指柔,緣分之事……說不清。”
溫彥之皺眉:“你覺得高麗國君會同意龔兄之事麼?……我得幫幫龔兄。”
齊昱直覺好笑,心說溫彥之這還幫呢,從前就說人心上人是狐狸精子虛烏有,今日一出事又差點直接叫人進宮來硬碰高麗國君那石頭,若是叫他這呆子幫龔致遠,龔致遠怕是連西山都還未見便兵敗塗地,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他抬手一彈溫彥之腦瓜,無奈抱著溫彥之親了一口:“哎,算了吧溫呆呆,龔致遠與壽善公主之事你還是留給朕牽線,否則你這拆姻緣比拆大壩還厲害,龔致遠怕是獨身十八輩子都盼不到親事了。”
溫彥之頓時委屈,義正言辭道:“我當年是有理有據的,可不是胡說。月老祠本就是祠,那——”
“好了,好了……”齊昱笑得揉著溫彥之臉就一口親上去堵住他嘴,沉目看著他,“小呆子,你再這麼可愛,朕今日要違了你爹的話將你扣在宮裡了。”
溫彥之一張清秀小臉被他大手捧在手心裡,眨眼想了想,木訥訥道:“父親忙,大概,也沒時間,接我回府……”
齊昱打心底笑出來,“你這是要朕告訴你爹,你今日要在御書房錄史,不回去了?”
溫彥之偏頭在他手心親了親,將他手指頭抓下來握住,很認真地想了會兒,還是嘆氣道:“算了,我還是回去罷。我病了,不能過給你,近日高麗之事也多,我不想再給父親添堵。”
——是這道理,也是這實情,呆子雖呆,卻還挺懂事。齊昱捏他臉,看著他這可愛又可憐,能見不能吃的模樣,無時無刻不戀戀不捨,細細看了他會兒,不禁道:“……得快些了。”
溫彥之疑:“什麼快些?”
齊昱一把將他帶進懷裡緊緊抱住,垂頭向他額上一印,低聲咬他耳朵笑道:“快些將這皇帝給辭了,好生同你去藏書室裡玩兒!”
“齊昱!”溫彥之頓時羞紅了臉,一指頭就掐在齊昱上臂。
這疼得齊昱直抽氣嘶聲,一時感在身上,卻又覺出分實在,竟還期望溫彥之能再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