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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几子四周是一圈兒青竹椅,左邊坐了段如風,鄭七,明四,孟豐羽,上首赫然坐了大周朝兩名尊貴的公主——六公主韓靖瑤,十公主韓芸熙。
單是這兩人倒罷了,右首邊居然坐了仍然戴著銀色面罩的汪奇澤,恰好抬頭看了明瑾曦一眼,那一眼的漠視與疏離讓明瑾曦覺得還是裝不認識為妙,還有一個人更是讓人驚掉下牙,竟是大周朝夏皇后的胞弟英勇伯夏震。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忠義候與長公主替女兒挑出來的三個女婿候選人竟然集體出現在明瑾曦面前。
“明瑾曦,不是讓你一大早便過來麼,怎麼磨蹭到現在才來?”孟豐羽不滿地劈頭吼道。
各種目光紛紛落到明瑾曦身上,明瑾曦覺得自己臉部的笑容僵硬,眼角禁不住直抽搐。
“過來這邊坐!我們也剛來不久。”段如風及時解圍,明瑾曦穩定了一下心神,衝段如風扔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示意蘭心將一張椅子搬到完全係數比較高的段如風身邊。
“我倒是早來了的,不過在門口耽擱了。見過六公主,十公主,夏伯爺!嗯,汪大少爺幸會!”明瑾曦腰部微彎了一下算是行禮,“想不到孟世子好大的面子,竟然請到幾位貴客來為你餞行!”明瑾曦深惱這傢伙沒有提前告知他還請了旁人。
孟豐羽苦著還沒有說話,被韓靖瑤搶了先,“瑾曦別怪孟世子,是我們幾個在竹林那邊偶然遇到,聽說孟世子訂了翠竹居最大的茶室,恰好我們幾個沒有訂到位子,便厚著臉皮來蹭茶了。”
以明瑾曦對韓靖瑤的瞭解,今天這場精心安排的偶遇,若是這中間沒有不可告人的勾當,打死她都不信。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剛才已經找回了一點場子,先看看這韓靖瑤怎麼出招再說,倒是那個韓芸熙明顯是衝段如風來的,那可是她母親心目中的好女婿人選,自己可得加倍小心了。
“看六公主說的,偶遇也是緣。”明瑾曦是堅決不喊皇帝的女兒做表姐或表妹的,“咱們平時請還請不來六公主,十公主,還有英勇伯這樣的貴人呢,孟世子,對吧?”有意忽略掉汪奇澤,是因為如今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應該不多,否則他絕不敢大搖大擺地跑出來與這夥人喝茶,既然如此,他一個家中被削爵的庶民,便不好稱貴人了。
明瑾曦一邊說一邊走到段如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抬眼便看到對面汪奇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深幽難明,明瑾曦報以坦然一笑,自從得知越國公成了東越國國主,他也成了東越國的皇長子後,明瑾曦對汪奇澤的愧疚與不自在神奇地消失了大半,再面對他時便沒有了從前的侷促不安。
“給郡主煮杯菊花茶。”明瑾曦很詫異自己的臺詞被搶,而這人竟是那位父親眼中的梟雄人物夏震,他怎麼知道這幾天自己因思慮過度,有些上火的?還有他知道夏皇后向她母親提親這事麼?或者這根本就是他的意思?
明瑾曦忍不住抬頭仔細看夏震,青灰色的圓領袍,墨色玉帶,戴一頂金絲冠,中規中矩的,相貌算不上十分英俊,眼神卻很溫暖親切,彷彿一位穩重的兄長或某商行和氣生財的大老闆。
明瑾曦從前也見過夏震幾次,卻僅限於打招呼,這回近距離接觸,發現這位中年鰥夫並不討人厭。反而因為有了父母親對他的極高評價,讓一直以為夏震必是一位外表精明強幹的男人的明瑾曦心中不安,這種太會偽裝的男人,女人敢相信麼?
“多謝伯爺!瑾曦這幾天正好有點上火。”明瑾曦也還以親切地笑容,這種應酬活動明瑾曦算不上拿手,但也不會給以賢德守禮著稱的長公主丟臉。
“想不到伯爺還挺會關心人的,連瑾曦妹妹上火都看得出來。”韓靖瑤自以為笑得很風雅,說得很風趣,言語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惡俗味道。
英勇伯夏震收回目光,身體不自覺地往汪奇澤方向靠了靠,笑盈盈地說道:“這有何難?我平日裡對簡單的養生還有些心得,例如公主,面色有些沉暗,平時喝茶時放一兩張蕃瀉葉比較妥當。”
韓靖瑤臉色有些沉滯,笑得也有些勉強,便秘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就有點那個了,何況人家還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呢。
明瑾曦心中大呼痛快,看著那夏震也覺得分外親切起來,“伯爺,瑾曦也對養生有些心得,六公主除了喝蕃瀉葉水,還應該輔以養顏增白的玫瑰花瓣,平時少吃油膩辛辣食物,多吃蔬菜水果。”韓靖瑤不想提的話題,明瑾曦不但要提,還要大提而特提,為的是欣賞韓靖瑤臉上吃癟的精彩表情。
孟豐羽也是個愛湊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