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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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玥被羅氏寵得沒頭沒腦,岳氏那樣心機深沉的人,難道還不知道老太爺的忌諱?可見她今日是故意帶了謝玥出去,甚至往壞了想,她是早已跟越王有勾結,套謝玥這個傻妞入觳!
經歷了上一世的事情,對於二房和越王勾結的事情,謝璇倒沒覺得意外。可謝玥一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岳氏和越王去打主意?
苦思悶想了許久也沒什麼頭緒,跟謝珺私底下說起來的時候,謝珺也是一頭霧水。不過謝珺待嫁之人,如今正在老太爺那裡做功夫,想請他對謝璇多家照料,是沒多少心思能分給謝玥了。
謝璇這裡冷眼瞧著,岳氏還是跟往常一樣,謝老夫人倒是聽說了那日的事情,只是岳氏以“偶遇”為藉口糊弄著,到底也只是幾句警告了事。
至於謝玥,被岳氏帶得無師自通,老夫人跟前陽奉陰違,底下卻還是我行我素。白日夢做得多了,連羅氏在榮喜閣“養病”的事情都淡忘了些許,每日裡容光煥發,愈發的注重首飾容貌。
謝璇雖不在乎謝玥的起伏,卻害怕岳氏那裡曲折婉轉,惡毒的心思最終會落在謝澹身上。此時的越王正是培養羽翼的時候,岳氏這裡又折騰不止,要說這背後沒有利益糾葛,謝璇是打死都不信的。
然而單憑她的力量,不可能理出背後的隱情,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還能幫忙——
同樣憎恨越王,還有青衣衛身份之便,可以探查隱情的韓玠。
自從羅氏進了榮喜閣之後,謝縝便越來越沉默,除了每日裡例行的對女兒們過問幾句,其他時間多是去書房裡帶著,或者一個人去紫菱閣,一坐就是好半天。隔兩天去一趟玄妙觀,想當然的被陶氏拒之門外,回來之後,也只能對著女兒出神。
這一日謝璇才在窗下練完了字,芳洲幫她收拾了筆墨,見謝璇無意識的甩著手腕,便道:“姑娘,上回不是得了那盒藥膏麼?抹上去試試?”
“不想試。”謝璇有些賭氣。
芳洲瞧著她那微微嘟起的嘴,便是笑道:“姑娘這又是怎麼了?大姑娘說你這字兒寫得越來越有力道,姑娘年紀有限,練久了手腕兒受不住呢,可千萬別落下什麼毛病,將來沒法好好寫字,可就得不……償失了。”
謝璇瞅著她努力敘述謝珺原話的模樣,忍不住一笑。
低頭揉捏痠痛的手腕,不知怎麼的,眼前忽然便浮起韓玠的手腕。
他出身武將之家,那雙手慣於握劍,十指修長有力,腕間也像是時刻蓄力待發,兩排牙印深深留在上面,像是嵌入骨血的烙印。
他是故意那麼做的麼?
出神之間,芳洲已然將韓玠送贈的藥膏尋了過來,揭開盒蓋送到謝璇跟前,道:“嗯,聞著好香。姑娘試試吧?”
謝璇心思還停留在韓玠的傷疤上,便無意識的伸出手去,芳洲取了藥膏抹上去,清涼漸漸蔓延開,漸漸驅走痠痛疲憊。這藥膏應是特意調製的,有一股極淡的沉香味道。
熟悉的香味在鼻端氤氳開,像是前世與韓玠薰香讀書的時光,安靜的燃一盤沉香,小巧精緻的燻爐內小篆香盡,外面正是日影下簾鉤的光景,他便會攜她出去走一圈,在夕陽柔暖的餘暉裡,晚風掠過,一切恬靜又美好。
也算是韓玠細心吧,知道她喜歡沉香,連一盒藥膏都要加上些許。
謝璇怔怔的瞧著那嬌麗的瓷盒,海棠白瓷,應是請人細細描畫後再燒製而成。不曉得他那樣慣於舞蹈弄劍的人,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去做這些東西?帶著後悔?帶著希冀?
可是那又怎樣呢,他是靖寧侯府的二公子,是韓夫人的兒子。前世山重水遠,姻緣早斷,那便是有緣而無份。這一輩子,誰還想去重溫那些悶痛的過往?
像是聽到有人叫她,謝璇回過神來,就見芳洲小聲提醒著,“……姑娘?是吳媽媽。”
吳媽媽是在謝縝書房裡伺候的人,平常除了傳話之外不怎麼進內院,想來這回又是奉謝縝之命前來。
謝璇定了定神,放下衣袖,就聽吳媽媽果然道:“姑娘,老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多謝媽媽費心,”芳洲含笑,遞眼色給木葉,叫她給吳媽媽端茶又送幾個金銀錁子。因謝璇在屋裡練字總是家常打扮,不方便去外院書房,便又服侍她換了套衣裳,這才跟著吳媽媽起身。
外書房裡,春光滿院。
謝璇走進去的時候就見兩個人正在花圃旁邊賞花,那裡幾株木棉開得濃烈嫣紅,密密匝匝的花朵層疊鑲嵌在枝頭,陽光映照之下,像是濃妝豔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