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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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伺候的人並不多,只有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如今也沒見蹤影,索索風聲之中,只有她安靜的側臥。
就像是初見的那次,她閒閒的倚靠在紅漆鵝頸靠椅上,一隻手寥落的撫弄荷葉,舉手投足全是風情。及至開口問候,柔軟溫和的聲音像是撥動琴絃,未必清越,卻像是能酥到人的骨子裡去,透著無法言說的嫵媚。
那時他才知道,原來瘦馬之名,並非虛傳。
在京城中三十多年,他見過高貴端莊、文雅清秀的世家女子,見過小鳥依人、嬌憨可愛的小家碧玉,也見過教坊歌肆裡嫵媚的歌姬和讓人血脈僨張的舞姬,甚至曾見過花街柳巷中銷魂蝕骨的水蛇狐狸精,卻極少見過像應春這樣的——
舉止端莊從容、氣質秀麗清雅,卻沒有傲氣和刻意的姿態。那份嫵媚和溫柔藏在骨子裡,卻不會肆意外露,如一副畫卷徐徐展開,像一株藤蔓援引向上,讓人想要保護、想要探究,生不出敬意,也生不出輕視之心。
這是種他從未品嚐過的女人。
所以哪怕他知道這是魏尚書送給謝縝的女人,知道岳氏可能會不高興,卻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嗅到她身上極淡的香氣。
年輕的嫵媚姑娘對於他這個三十歲的男子,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在往後的十幾個日夜裡,謝紆對此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此時瞧著玲瓏側臥的身體,謝紆腳步微微一頓,心裡那股憋悶似乎就散了不少。
應春似乎有所察覺,側頭瞧見他,便撐起身子,“你來了?”
謝紆被他迎到短榻上坐著,那雙柔膩微涼的手便到了他的鬢間,嫻熟的按摩之間,應春的聲音也是極柔和的,“累了吧?天氣正熱,待會歇一歇?”
“嗯。”謝紆閉著眼睛,感覺腦海中那些纏在一起理不清的亂緒被她揉得煙消雲散。
廊下微涼的風攜著桂花香氣吹過來,他忍不住握住了應春的手,“過來。”伸手一拉,站在身側的應春像是柔弱無骨似的,須臾便順著他的心意落在了懷裡。
軟玉溫香在懷,應春的手指攀上他的眉間,聲音愈發嫵媚,“發愁什麼呢?”
“一些瑣事。”謝紆並未明說。
應春也只是一笑,稍稍直起身子,拇指作勢去撫展他的眉心,將紅嫩的唇瓣送到謝紆眼前。
謝紆旖旎心思已起,再無顧忌的,將她打橫抱起往屋裡走。
應春的唇角悄悄勾了起來——她當然知道謝紆發愁的是什麼,這兩天食狗案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恆國公府上下,怕是無人不知。只是不知道,她裝作無意提過的事情,他是否聽了進去。
榮喜閣裡,岳氏的臉色很難看,謝老夫人的指責和質問一句句的戳到她耳朵裡,像是針刺一樣。
“我一向看著你仁善,這件事,當真是你安排的?”上首謝老夫人的眼中有惋惜而不可置信的意思。
岳氏稍稍弓著身子,心裡縱然天翻地覆,面上卻是巋然不動的,“老夫人既然知道我處事仁善,就該信我沒有這樣歹毒的心思。那田媽媽固然是我身邊的人,但她所做的事情,未必就是我指使。老夫人已經明令過,咱們跟越王殿下相處時當把握好分寸,媳婦再愚蠢不堪,也不敢違拗長輩的吩咐。”
“你的意思是,她是受旁人指使?”謝老夫人到底偏信岳氏一些。
岳氏便忙跪在謝老夫人膝下,道:“當年媳婦帶來的陪嫁裡確實有他們一家,只是並未重用,那個田媽媽也非我的心腹。老夫人細想,若我真的做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又怎會讓她去做?媳婦身邊自有得力的管事,安排他們去做,豈非更加天衣無縫?”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謝老夫人知道岳氏的性子,不會如此莽撞。
她沉吟了片刻,旁邊隋氏便道:“可玥兒那裡已經認了,”
“認了麼?玥兒是怎麼說的?”岳氏看向隋氏,目光逼人。
隋氏倒是不卑不亢,道:“她承認了想跟越王有牽連的事情,央告我千萬別告訴老夫人。她一個女孩子家犯了糊塗,長輩們卻不能坐視不理,老夫人若是不信,叫玥兒過來問過便知。”
岳氏當即道:“那她是否說過,是我教她跟越王牽扯的?”
隋氏一怔,便搖頭道:“這倒沒有。”她辦事的經驗畢竟淺,當時只是生氣于田媽媽的蠱惑人心和謝玥的糊塗不清,念著謝玥是個小姑娘,確實沒問清這個。
岳氏見狀,便一口咬定是田媽媽受人指使,栽贓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