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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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他就是不想要腦袋了。
而元靖帝大抵也是受此影響,下令將越王單獨囚禁在陰冷偏僻的宮室裡,犯人一樣被看管了起來。越王府的一應官職都被撤去,越王妃帶著柔音縣主搬到一所極小的宅院居住,再無往日尊榮,而其餘人等則按律處決,或斬或流放,半月內清洗完畢。
韓玠特意看過處置的名單,上頭並沒有那個老狐狸一樣的謀士晁倫。
他覺得越王能活命,多半還是晁倫的功勞,那老狐狸是個越困難越有幹勁的人,且身上沒什麼牽掛,攪渾水便是他唯一的樂趣。越王苟全性命,未必沒有後手,他早年曾在鐵勒為質,這些年在雁鳴關也有安排,甚至還曾在鴻臚寺露出馬腳,埋下的伏筆太多,其實還是斬盡殺絕以除後患的好。
然而他只是稍稍流露出了這樣的意思,便被元靖帝斥責了一通——
皇家子嗣單薄,如今只剩了幾個公主,難道要斷了氣數才好?
韓玠無語。
皇家子嗣單薄,怪得到他頭上嗎?
隨著越王府的坍塌,廊西那邊便報上了匪情——說雲麓山附近積聚了幾千匪類,佔著地勢作惡、魚肉百姓,罪大惡極,懇請元靖帝准許,出兵剿匪。
元靖帝硃批一劃,當即準了。
韓玠當然知道這所謂的匪類是什麼。據高誠在廊西的查探,庸郡王在廊西過了多年軟禁的日子,除了找到那寶藏之外,還偷偷在深山裡養兵,總數大概能上萬,是否還在別處有所滲透,也不得而知。元靖帝之所以花了半年的時間清洗,也是懼怕這個,若庸郡王那廝真的同越王裡應外合的起兵,哪怕未必危及京城,一旦有人真的舉旗造反,那就真是棘手了。
好在如今越王已被軟禁,庸郡王在昏迷了多日後悄沒聲息的過世,群龍無首之下,正好安個匪類的頭銜,剿滅為上。
這些事情上,韓玠都沒能參與。
謝璇能明顯感覺到韓玠所受的冷落,夜半無人讀書練字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抱怨,“皇上可真是過河拆橋的好手,越王沒倒的時候見天的拉你當擋箭牌,又是培植勢力又是委以重任。這兒越王才倒,待你的臉就冷淡下來了,比孩子翻臉還快。”
“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只是早年做了些好事,才博得英明的名聲。”
謝璇將手中毛筆一擱,“我瞧端親王父子如今往宮裡跑得勤快,皇上張羅著把孩子抱到宮裡養,他這是打算扶植思安了?”
“朝臣們對我的身世有異議,這一點非常麻煩。皇上心裡也有疙瘩,廊西的事情,雖然我做了遮掩,恐怕皇上也察覺了我跟大哥的往來。”韓玠冷笑了一聲,“他忌諱這些,哪怕我跟大哥並無私心,也覺得我是跟外人勾結。”
“對你這樣戒備,他能用的也就一個思安了。”謝璇瞧著韓玠最後一筆落下,便靜候墨跡滲幹,又道:“只是思安年紀尚小,哪怕來日登基,也得有人扶持,他就不怕端親王和世子生出野心?”
“所以留著我。”
“這可真是捨近求遠了。當年立了太子又拿謀逆的罪名逼得太子自盡,如今良心發現,又要拿這孩子當太孫?”謝璇哂笑,“幾個皇子裡,就只有太子和晉王是皇上親手教導養大的吧?如今看著思安,難道是想起了當年的父子情分?上了年紀,沒了兒子,才算是願意有點心腸了。”
——因為胡云修的事和對韓玠的打壓,謝璇對元靖帝並沒有太多好感。
韓玠一笑,“至於端親王父子,他們想拿這個孩子做一番事業,只是皇上樂意麼?何況,這個孩子能不能撐到長大成人也是未知之數——你瞧柔音也是身子骨極弱,這不奇怪麼?”
說到這個,謝璇倒是一愣。
這裡頭又要牽扯到庸郡王的事情,韓玠如今不能像在青衣衛時那樣便宜的查探過往卷宗及內廷人事,許多事也只能是猜測,卻不能肯定。
謝璇無法探究過往秘辛,只能考慮將來,“那如果思安也撐不住了,皇位怎麼辦呢?”
“皇上又不是真的沒了兒子,”韓玠側頭在謝璇額頭親了親,“你當年一時善念留了點皇室血脈,晉王上去,當不會有異議。”
晉王麼?謝璇想起了那個溫潤的少年。
已經有好幾年過去了,若不是韓玠提起,謝璇已有許久沒想起這個人。他是元靖帝的血脈,當年也有賢良之名,怕是能讓不少朝臣推崇。若是陳思安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這些憂慮便是多餘,若是他不能長大,總還有個晉王在。
謝璇噓了口氣,“算了,我操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