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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道:“怎麼?我身為古府未來的女主人,帶一個半個人回來也不行?”這會兒我若不堵住古痕的口,只怕甄善就留不住了。
“你倒終於肯認你是我古府的女主人了?”古痕的聲音不覺升高了幾分。
不拿這身份堵你,說我是堂堂赤唐國的九公主,你會給面子嗎?
古痕微一冷笑,“齊管家,”齊管家突然走進屋裡,古痕對他道:“這孩子我留下了,賜他‘古’姓,讓他更名古善,以後全府上下以‘少爺’之禮待他。”
齊管家領命退出,我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你收留他了?不嫌他是妖邪?”
古痕冷道:“你不是誇他有一對寶石一般的眼睛嗎?古府女主人的眼光怎會有錯?”
呃?!聽語氣古痕似乎在說笑,可他怎麼還是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冰冷表情?
[第一卷 滿庭芳:第十七章 生恨]
第二日一大早,晨光初探,我便上了馬車,馬車一路行駛,穿過街道,繞過房舍卻並未出城。我暗歎一聲,這輛馬車比我入城時乘坐的馬車規格上低了很多。
之前乘坐的馬車,用的是醉城最珍貴的“萬里麒麟馬”,當然馬並非真能日行萬里。但它們以平常速度奔跑,也比普通馬全速奔跑要快,用它們駕車,只要道路平整,即使疾馳也不會令車內的人感到顛簸和不適。關鍵,能用“萬里麒麟馬”駕車,那是一種極其尊貴的身份象徵。
而今日古痕用的卻是極其尋常的馬匹,車廂窄小,車內更沒有奢華的裝飾鋪墊。這樣的馬車只容下了我和他,那兩個名喚落塵、弄塵的丫鬟自從我進了古府後就一直沒有見過,原本以為這次會見到,卻原來這趟遠行,只限我與古痕。
這次,古痕到底要讓我見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這般驕傲的人,竟會毫不講究馬車的檔次,不講享受也不講身份。
當真令我非常好奇。
自從馬車駛入曠野之後,古痕便特意讓馬伕馭馬緩行,一路上他一直無話,我提了幾次話題,他都沒有理會,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他時而低嘆,眼中竟是不忍和難捨,時而又眼露狠色,彷彿什麼事情下了很大的決心。轉瞬卻又顯不捨,但片刻過後,又恢復兇狠,如此反覆,他的心情似乎煩躁不堪,心中似有什麼大事難以決斷。
昨日我便見他眼有愁緒,原以為又是錯覺,可今日看來他心中果然有事,到底什麼事能讓他這樣有決斷的人物如此難以取捨?
“我要見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我禁不住好奇的喃喃,這個人竟能讓古痕有如此大的反差。
我這句話激起了古痕的反應,他冷冷看我一眼,天啊,那眸中全是掙扎,幾近瘋狂的掙扎之色。古痕猛得把我拉進懷中,拼命的抱緊我,彷彿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一樣,嚇得我驚慌失措,掙扎著疾呼:“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古痕沒有放開我,但抱我的力道卻明顯減了下來。他的眼色已近血紅,他迷惘的低語,“孰輕孰重?孰為我所求?……”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見他口中喃喃,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了。
聽著古痕莫名其妙的低語,看著他史無前例的狼狽,我的心竟隱隱泛起一層淡淡的酸楚,同情他麼?這個站在高處的男子,也有不勝寒的時候啊。
古痕驟然抬頭,望著我的眼,冷然道:“那是個從來不愛別人的人。”他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嗎?不愛別人的人?這一定是個極度自私自愛的人。這人與古痕有什麼關係?是他親人?情人?還是朋友?……
古痕沒在乎我的反應,兀自撫摸著我頸上的鏈子,自言自語道:“我既期望它從你的頸上解下,可為何一想到那場景又會感到心痛難忍?”這鏈子一定藏著什麼謎吧!
僅僅一日而已,這個冷厲自持的男子怎會有如此大的反差?他究竟在掙扎什麼?又是什麼樣的抉擇令他如此反覆,失態如斯?我知道他的心裡藏了太多的東西,他彷彿極力想把所有的情緒都埋在心底,所以他帶上冷冽的面具,使人不能親近,無法洞悉他心中所想。可今日他又為何任由心防坍塌,心緒外洩,狼狽盡顯?
呵!他畢竟不是無所不能無情無慾的天神呀。
古痕抱著我,任我如何掙脫,一直不鬆手,從日暮落下,到旭陽初升。我就這樣在他的懷中睡了整整一夜。
我幽幽醒來時,明顯感覺到馬車在急馳。而古痕並沒有再抱著我,他冷然坐在那裡,像一座雕像一般,彷彿千年萬年都是那麼冷然。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孤傲,彷彿昨日的他只是我夢中的幻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