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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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沒有看見,也不會再看見。
身體貼近的那一剎那她的手也無比自然地移到他的頸間,正是在那裡黑色的皮繩掛著那個水晶的吊墜,藍紫色的光芒在水晶裡緩緩地流動,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可是在她伸手過去的時候,那光芒就真的像有生命一樣感覺到了威脅,竟然戰慄了一下,然後好像亞隆也因此感到了異常。
可是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她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在右手握上那個水晶項墜的同時,冰系法術的力量完全釋放,在亞隆發現異常即將推開她的時候,水晶項墜已在她的手中碎裂。
而在此同時,另外兩個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另外兩塊相同的水晶同時碎裂,藍紫色的光芒扭曲了一下就瞬間湮滅,契約魔法就此被打破。
而這一刻她還是不可遏制地向後倒去,亞隆那一推的力量讓她仰倒在床上,然後栗色的頭髮像是泉水一樣肆意地流淌。
相對於他的驚愕和震怒,她的臉上卻顯出笑容來,那笑容無比幸福也無比滿足,而且更多的是解脫。
從來沒有這樣幸福過,因為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而終於到了這個時候,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終於奪眶而出。
視線裡一片模糊之中,她幾乎可以預見,明天封延帝國上下知道了這件事後的憤慨,她也幾乎看到亞隆震怒的神情,那雙鷹一樣的眼睛霸道而逼人,像刀一樣鋒利,然而這一切到了這個時候卻傷不了她分毫。她卻在這個時候明白,自己即將面對也必須面對的結局。
可是明明早就知道,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眼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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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反正,她原本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既然是這樣,誰也救不了她,誰也不可能給她解脫,而且她又是這樣背叛了眾人,不期望任何人可以把她原諒,可是這樣的辜負她又無法承擔,她只有一條路可走,只有用一種手段來償還。
只有她的命,她現在所擁有的只有自己的命。也好,無牽無掛無煩無惱,不管是背叛欺騙還是失望辜負都只能在此結束,因為她只能以死謝罪。的確不公,對別人是絕對的不公,可是她已經真的沒有辦法。
這就是,她對亞隆所說的代價。
“我來救我自己……”她笑得安寧,然後,毫無徵兆地抬起了右手,燭光與月光之下看得到光芒一閃,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塊水晶的碎片。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還記得當時在渥列樊帝國議會上,塔涅克第一次提出要立她為正妃的時候,那些反對她的貴族說,說她以前因為有間諜的經歷必然不是純潔之身,那麼她現在自行了斷,也算是為“他”守了身。
雖然要用這樣決絕的方式,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後悔。其實事到如今原本不必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是,她卻不願意更多地負他。
她能活到現在也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換的,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黑暗之中射出的箭雨,以及自己失去知覺之前,定格在記憶裡他被人從背後一箭穿心的畫面。
那樣的悲那樣的痛,她一個人承受了這麼久,就只為了毀掉這個水晶項墜的時刻。而現在,已經全無牽掛。
亞隆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她要幹什麼,那一刻臉上的震怒卻生生凝固,然後一個箭步就衝了上來,想要抓住她拿著水晶碎片的那隻手。
可是這一切都晚了,那塊水晶的碎片還是接觸到了她左腕的面板,然後毫不猶豫地割開,頓時赤紅而溫熱的液體迸流而出,灑落在身下的雪白婚床上,觸目驚心猙獰但又華美的紅。
而那塊碎片上殘存的一點藍紫色光芒也因此綻放成最後的亮度,然後在她的傷口裡悄然湮沒。
她看到的最後一個鏡頭就是亞隆急切而痛心的眼神,原來的震怒卻全都消失不見。可她卻期望他恨自己,因為這個時候自己最好是死掉。
無牽無掛地她閉上了眼睛,嘴角邊挑起最後一個微笑。
我來了,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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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快點叫御醫!”亞隆的吼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只是片刻的工夫暴風皇宮的人都被驚動了,侍從長匆匆忙忙地跑上來,但又不敢進門去,只好扯著嗓子在門口喊:“殿下,是要叫御醫嗎?微臣馬上就叫他來!”
而門裡面亞隆不耐煩地吼道:“快點叫御醫來!再不來就會出人命了!”這一下侍從長的魂都快嚇掉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出去叫人把御醫叫來,皇宮裡現在亂作一團,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