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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因著腳傷,走路比平時慢了下,沈遇虛攬著她腰,陪著她慢慢往超市走,話也不多,只是配合著她的速度,不緊不慢的。
沿途都是鄰里街坊,剛吃過午飯沒一會兒,也沒什麼事,今天又是大週末的,都在家,也就搬了小凳子,在門前空地上,三三五五地坐著閒聊,人情味很濃。
距離上次買菜,鄰里們已許久沒見過喬時,還以為她走了,沒想著突然又見著了,還是瘸著腳的,一個個不免好奇,和沈遇打著招呼時,也就順便問了下喬時情況。
“不小心摔的。”沈遇避重就輕地回,與眾人打招呼時,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很淡,但是真心實意在笑,不若在其他人前的客氣疏離。
“你對他們好像對其他人不太一樣。”走過那一段小街道後,喬時忍不住問。
“都是小時候的鄰居。”沈遇手掌輕搭在了她肩上,與她不緊不慢地往超市走,邊道,“老六應該和你提過,我爸是個警察,以前比較忙,抽出時間照顧我和大哥,我們都是東一家西一家地吃飯的,沒人計較這些,那時的人情味很重。”
喬時點點頭,之前去機場時,沈橋有和他提過沈遇的過去。
“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沒有我爸、我大哥和我同事那樣的人,就不會有安城的現在。”沈遇低頭看了喬時一眼,“我很喜歡這座城市,包括這裡的人,這種濃郁的人情氛圍,文化氛圍。這些都是我爸,我哥,我那些同事們,一代一代熱愛著並拼死守衛著的東西,我不想讓人毀了這一切。”
“我當年為什麼非逮著宋勵不放……”沈遇偏頭看她,“不是非得他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罪大惡極的事,那影響的只是小部分人。是他將所有非法勾當統一成了產業鏈,並慫恿想不勞而獲的那批人去禍害正經工作生活的那批人,從中牟取暴利。制¥毒販¥毒、走私販賣珍禽、私設賭場等等,哪一個不是禍害幾代人的?”
這些東西當年事後沈遇有向她解釋過,喬時是理解他的立場的,只是……
“可是不是沒證據證明是他乾的嗎?”喬時忍不住反問,宋勵被關的那兩年是因為私藏%槍炮。
沈遇視線落在她臉上,“所以他現在能安然無恙地躺在病床上,等著你去給他好湯好水地伺候著。”
“……”喬時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沈遇也沒再多說什麼,“最好真的和他沒關係。”
手掌輕搭在了她肩上,看了眼已到近前的超市大門,與她一塊兒進去,邊問她,“你想給他燉什麼湯?”
喬時有些糾結,被沈遇這麼一說,她對給宋勵送湯這事有點心理陰影,有點助紂為虐的感覺。
沈遇也不理會她的糾結,進了超市,直接推著她往生鮮區走,邊走邊問,“排骨湯?雞湯?還是海鮮湯?”
喬時為難地看他,“要不……還是不送了吧,都有專門照顧他的阿姨了。”
沈遇垂眸看著她,“你確定?”
“確……確定吧。”喬時其實也還是不大確定,宋勵多喝她一碗湯也不會因此變得生龍活虎或者怎麼樣,就還他的一份小心意而已,可是這一切都只是沈遇的判斷,也沒證據證明宋勵就是那樣的人,要是誤判了,又顯得她有點不近人情了,人家到底是為了救她而受傷的,就一碗湯……
喬時下了決心,拉了拉他衣角,“算了,還是送吧,就一碗湯,一碼歸一碼。送了我也踏實點,要不然老像欠著他什麼似的。”
沈遇沒反對,很利落地給她挑了兩根小肋排和幾隻蓮藕,回去給燉了半鍋湯,盛保溫壺裡,和喬時一塊兒給宋勵送過去。
宋勵就在市醫院裡,距離沈遇家也就半個小時車程,兩人到那邊時也才四點半,剛走進門診大廳,意外遇到了剛從電梯出來的徐昭,低垂著頭走路,腳步匆匆的,也沒看周遭。
沈遇遠遠看著他,看著他走近,左臂不緊不慢地伸了出來,擋住了他去路。
“怎麼跑醫院來了?”沈遇問,淡淡看他。
徐昭抬起頭來,訥訥叫了聲“表哥”,臉色不大自在,“就來看看醫生,那……那裡最近不大舒服。”
還意有所指地往胯%下瞥了眼。
沈遇嘴角微微一勾,“是嗎?”
又問他,“這幾天幹嘛去了?”
“就回鄉下老家啊。”徐昭說著人已看向喬時,“我前兩天還看到她了,她可以作證。”
而後面露驚詫,“你怎麼了?”
“出了點車禍。”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