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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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我發現你自創了一些英譯漢的詞彙。我們,當下,許多名詞的英文翻譯,尚未統一定論。比如Violin Hypothesis,人們通常譯作凡阿林猜想,你卻斬釘截鐵的寫下了一個有趣、嶄新的詞彙,叫作:小提琴假說。又比如,Robert Hutchings Goddard,人們比較願意稱呼他為羅博哈覃絲,你為他取了個看起來更為正式的中文名字。如今留洋回來,懂得英文的人並不多,將英文用作中文交流的更少。人們往往各按喜好,胡亂將英文擬作漢字。而你,有你獨特而規整的命名體系。這是一個人的能力所做不到的。”
“這……論據並不充分。興許我就是這麼一個思維新穎跳脫,又自成一體的人呢?”
“嗯。這確實不充分。但更有趣的是,你創造了一些詞。比如,你更喜歡稱水為water resource而非water。Water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匱乏,竟能稱之為一種資源財富?我十分想要猜測一番。工業革命發展至今,許多資源無度耗用,未來不久,以煤為代表的資源,都將瀕臨稀缺。我不常鑽研化學,因而也得不出工業過度發展,會對水——資源帶來什麼負面影響。你卻理所當然的使用了這個詞——恰好某種程度上論證了這一猜想。你有太多漏洞。故而,當初但凡請你審的稿,我都要徹頭徹尾再去校對一次。”
環境危害,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後,才漸漸新興起的議題啊。
但凡涉足物理化學領域的科學家,只要看到“water resource”這個詞,必然會起疑。
還是大意了。
但是。楚望挑挑眉,“某種程度上。”
“種種可能性極大的‘某種程度上’的論證,我們可以歸結為類似於:《中子可能存在》與《緻密星可能存在》這一類可能議題,距離去掉‘可能’二字,已經十分接近了。”
“可是從《中子可能存在》到《中子存在》,整整用了十八年。”
徐少謙笑道:“而你想要為國效力的一腔熱血,今天,將這十八年提早了。”
沉吟片刻,楚望問:“那麼,當你問我,‘科學家當如何為國效力’這番話時。某種程度上,我能否理解為,你在挽留我?”
“當然。”
“所以你還說,‘請像最初防備你一樣防備那群科學怪人’,是怕我這些顯而易見的漏洞一經發現,很可能被某些對相對論求知若渴的物理學家架上實驗臺?”
“包括我。第一次發現你時,心中驚喜難以抑制。明白你的才學,任何一個所謂‘天才’,在你這個年歲閱歷,絕無可能達到這種程度。有時,困惑我與旁人多年的議題,你不經意之間,卻當作一個‘前提’在用。一開始想從你身上探知更多:未來這門學科會發展到哪裡,困惑多年的難題將在那一年解決。但是探知過程中,我卻發現自己身上最為可怕的特質。”徐少謙笑了笑,“我將你自然而然當作一個研究物件,只為滿足我所謂對科學的探索欲。而這種特質,並非我個人所有,是我這類人群所有的。也因此,我無比慶幸我只是一位物理學教授,而非一位生物學家、醫學家、神經學家、解剖學家……”
楚望嘆了口氣:“或者野心勃勃的軍事學家。”
“所以萬幸,我將你留了下來,”徐少謙苦笑。揚揚手中信封,“請讓我們期待一點好訊息。”
——
即便能為他們提供諸多資源的盧瑟福,是個極富盛名,號召力強,品德出眾的科學家。但他也只是一名科學家,而非一位身居高位的決策者。
他會如何保護這個秘密,又將會如何幫助他們周旋於諸多家國黨羽之間?
腦子裡一時間塞了太多東西。她慢慢整理思緒,連潛移默化間被徐少謙發現了自己來自未來這件事,她都沒怎麼放在心上,混混沌沌在葛公館外下了車。
雖是週五,但臨出門前,蜜秋告訴她,葛太太今晚與明日都沒有宴會。故而這個週末還是可以在葛公館閒散的過。
進門脫掉線絨大衣與圍巾,正要上樓去換晚餐服,穿過走廊,聽得廳堂裡傳來麻將聲,伴隨著熟悉的談笑聲——
溫柔的男中音,是蔣先生:“女士們今天手氣不錯。”
爽朗清冽的女子笑聲,是彌雅:“託葛太福,一下午光景贏錢贏到手軟,沒勁。下把輸牌,不如玩點有意思的。”
蔣先生:“比如?聖誕過後訂婚,今晚牌都歸你贏。”
彌雅咯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