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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五
研究院I組眾人持續兩週腳不沾地; 楚望也好幾天沒睡舒坦。石墨臺的搭建與圖紙的修改幾乎同步進行。連續幾日在研究院通宵的熬著; 困了就在球場看臺上歪著,基本沾了椅子立馬入夢; 睡不了半個鐘頭立馬有人拿著圖紙上的錯誤來問……就這麼斷斷續續; 十來天之內只回去過福開森路兩回,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足三十個鐘頭。
唯一讓她覺得不自在的是; 自從I小組內部夜談之後; 她突然受到來自佐久間對她的格外關注。在操場中央琢磨圖紙時、出入研究院擦肩而過時……許多次她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一回頭,都發現佐久間都遠遠盯著她。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 意味深長、帶著一點覬覦一點窺探,跟男女之間的欣賞與仰慕毫無關係。
每一次; 她對上佐久間的眼睛; 那眼神都使得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奧本海默曾有一次直言不諱的表示:“少佐先生,我認為你的存在打擾了我們的實驗進展。”
佐久間則死皮賴臉的說:“我遠遠觀瞻一下,哪裡算干擾了?”
“我想你來之前應該過目過聯合保密章程。”
他繼續笑嘻嘻的說:“一則; 我看不懂你們的研究;二則,我對你們那位女科學家的興趣可比科學要大多了。要是她親自來請我離開,那我說不定會考慮一下。”
幸得謝擇益走前特別囑託過,往返都有汴傑明接送; 其餘大多數時候都同研究院眾人呆在一起。假如佐久間真的想造次,也遍尋不著機會。
鍋爐平臺初見雛形後,實驗棚也需要從簡易棚升級加高為更為穩固的建築。為此,某一週內; 一些價格低廉的苦力中國工人被請進研究院修築實驗臺,由佐久間帶領的一隊日軍與一位中尉帶領的英軍則作為監工在一旁看守。接觸機會變多了,工作間隙,她時不時會受到來自佐久間的干擾。
正對汴傑明幾乎寸步不離的把守,佐久間手裡拍打著監工用的辮子,笑得意味深長:“看來我們的謝上尉對你十分上心啊。說來也對,上海確實不安全,尤其是對一位頗有姿色的,獨身的中國女士。”
他特意強調了“中國”二字,顯然是意有所指。豐源弄確實有一位頗有姿色的中國女士遭遇過不測,不過這事除了當事人外,只有他與他部下與楚望知曉。他是肇事者,卻明目張膽的在目擊證人面前津津樂道的炫耀他的暴行,只因他實在有恃無恐。
自打在日本人面前誇下海口,研究院人人神經高度緊繃,大部分人許久都沒睡過好覺了。尤其是楚望,累到極致,根本無暇顧他,見了佐久間也當沒看見。但只要稍稍歇下來,佐久間幾乎每一次都會抓住機會靠近前來同她搭話。
“感覺怎麼樣。”在那次夜談後的第二週,某一天,佐久間坐在她隔壁看臺上,莫名其妙的問出這一句。
她本不打算搭理他,只眯著眼睛遠遠看著球場中央的圓球形平臺搭建進度。她身後看臺上也幾個別的組的組員也歇下來在聊天,操場上巡邏著英軍與別的研究員。她累的不想在挪動位置,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至於不安全,便由著他說,權當聽不到。
佐久間接下來又補充了一句:“上週陛下的電報,他們給你看了吧?”
楚望心裡一驚,扭頭盯著他。
佐久間嗓子裡哼哼笑兩聲:“聽說太平山頂有一座很厲害的天文臺。英國人申請在租界裡建長波電臺未遂,你的親愛的老師親自操刀,將太平山頂的天文臺改作軍用長波電臺。”他沉下眉頭,嘴仍在笑,似乎背誦報紙上什麼內容似的說:“‘從太平山頂傳送的電磁波,幾乎沒有盲區。在香港這個多國間諜爭相奪食的地方,幾乎被各國間諜視作死敵。’”接著拍掌讚歎了一句:“好厲害哦。”
她臉上一根筋抑制不住一抖,“然後呢?”
“你不會覺得惋惜嗎?”佐久間無比惋惜的撇撇嘴,“即使知道我們對你提出的要求虛與委蛇,你卻仍舊不得不履行你的六週諾言。真可惜啊大科學家,女科學家,我都替你難過。看了那紙電報,你一定很想手撕了我們吧?可是你只能忍著。”
“確實該手撕了你。”她給了他一個無比平靜而又明媚的笑,“並且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佐久間聽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惹得路過的搬工與研究人員都不由得側目。一隻遠遠守著她的汴傑明也一驚,帶著幾隊人守得更近了一些。
“我保留你幻想的權利,我親愛的中國女科學家,”笑完,他神色又一沉:“你知道嗎,我對你的興趣可比對科學實驗要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