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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帝眼一沉:“說得容易,他未雨綢繆了十幾年,整個皇宮,甚至整個風清有多少已經握在了他手裡,即便是朕,也動不了他一分。”
天家啊,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主。殺心,慧帝早動。
太子微微沉吟片刻,眸中浮出一抹陰狠:“父皇,蕭歿還有一個弱點,致命的弱點。”
一語,醒了夢中人。
慧帝唸了一個名字:“容九。”
嗯,有些人,還沒好傷疤就忘了疼。
“阿嚏。”
容淺念揉揉鼻子,眸子一轉:算計老孃者,連本帶利地還。
該怎麼還呢?容淺念想著想著,打了個哆嗦,衝著屏風外喊了一句:“逸遙,水涼了。”
喊完,容淺念尋了個最撩人的姿勢靠著浴桶。
她料準了,椒蘭殿沒有侍女,進來的果然是蕭歿,只是容淺念沒料到從頭到尾蕭歿除了看她的臉,眼睛沒有往下移一寸,一分都沒有。
“別泡太久,會著涼。”
留下一句話,蕭歿出了屏風。
靠之,要不要這麼正人君子?這樣顯得她很邪惡好不好?
好吧,她確實很邪惡。
容淺念不爽地拍著水面,自言自語:“難道他看不出來我在勾引他?”容淺念想了想,坐起來一分,低頭,看看自己胸前,有些鬱悶了,“果然,男人都喜歡大的。”
乾煸豆,是容淺唸的硬傷。
重重嘆了一聲,容淺念整個人滑進了水裡。
自然,她不知道,屏風外他家男人自動離遠了,臉色緋紅,眸光灼熱。
片刻後,容淺念套了件蕭歿的袍子就出來了,頭髮溼漉漉的,隨意散著。
“過來。”
容淺念乖乖過去。
蕭歿將她抱在懷裡,梳著她的發,動作笨拙卻很輕:“我母妃告訴我,一個男子一生總要為一個女子琯發。”
容淺念不由得想,那個紅顏早逝的女子,一定是世間很美好的女子。
“和我說說她吧。”
他拂著她的發,沉香木的梳子涼涼的,他的聲音也涼涼的:“我三個月便開始養在她宮中,晉文公府世代為將門之家,她卻是個很溫柔的女子。”
容淺念想,逸遙也許像那個女子一般溫柔。
“她性子溫和,不喜爭寵,倒是很喜歡花草,尤愛蘭花。”聲音微微沉下,“那是那個人最愛的花。”
這樣的女子,奈何嫁入了帝王之家,奈何戀上了一個寡意之人,如何逃得掉紅顏白骨的宿命。
他似乎在輕顫,容淺念伸手,緊緊地抱他,耳邊,他輕嘆了一聲:“只是到她死去,他也從未替她琯發。”
“三千後宮,自古帝王都是薄情的。”她不是憤世嫉俗的人,只是替那個女子不值。
蕭歿捧著她的臉,眸光纏繞,他說:“十一,若有一天我為帝,沒有後宮三千,我只為你一人琯發可好?”
她笑:“好。”
她想,若他為帝,她一定燒了後宮,然後,他睡哪,她就跟到哪,對了,還必須將宮裡的宮女都換成太監,杜絕一切雌性。
這麼想著,容淺念心情甚好,抱著蕭歿蹭來蹭去,完全沒有意識到那不合身的袍子已經半敞。
蕭歿忽然鬆手,然後移開眼:“乖,好好休息。”
容淺念不鬆手,摟著蕭歿的脖子:“你去哪?”
容淺念有個習慣,通常一到夜裡就會不安分,總要找些事來做,要麼打家劫舍,要麼偷香竊玉。
今日夜色正好,她有些心癢癢。
蕭歿回:“偏殿。”
“逸遙。”
容淺念糯糯地喊了一句,沒了下文。她還沒想好,到底撲,還是不撲。
蕭歿看著她的眼:“嗯?”
就一個簡單的字元,容淺念所剩不多的理智潰不成軍了,她撲自己的男人,不算犯罪吧?嗯,不算。
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容淺念手一勾,緊緊抱住蕭歿的腰,半天,聲音柔了八度:“我怕黑。”
她上天入地慣了,還會怕黑?這話說出口,容淺念自個先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忍住,鳳歌兒說,男人都喜歡嬌滴滴的弱女子。
不料,蕭歿很淡然地回答:“我會替你留燈。”
果然,蕭鳳歌的話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容淺念絞盡腦汁,又理直氣壯地睜眼說瞎